我来这就跟回自己家一样熟门清路,原本大厅里昂贵华美的书画雕像、鲜花美酒早就看惯了。
但大概是因为隔了一个世界,如今再看居然有点恍如隔世的感觉。
我心神一恍,脚步一慢,莫渊几乎是在立刻问我:“还在难受吗?”
我点了点头:“有点。”
莫渊抚了抚我的脑门,他的手指如水的清凉,这让我浑沌的脑子瞬间舒服了很多。
“小安你先歇着,我去准备热水。”
这是我的习惯,每次坐完车都必须洗澡,否则会一直觉得头昏昏沉沉的难受。
我看着他走向华美复古的雕花楼梯,莫渊的脊背挺直,有种纵使天地将倾也绝不低一点头、弯一点腰的傲然味道。
这样的人物却在我面前退了那么多次。
用不着细想,莫渊除了爱隐瞒和偶尔算计外其他方面的确无可挑剔。
我垂着眸子想,如果是十五岁的自己遇见莫渊,那么应该可以试着好好和他在一起吧。
那个时候的我虽然外表如现在一样冷漠无情,但因为青春年少、心智不成熟,总为了“要不要试着爱别人”、“要不要放下自己的疑心”……这样的问题去纠结。
一方面觉得人心易变,什么都不可信,不需要别人施舍于爱,自己可以更好的爱自己。
一方面又觉得这世间还是有执子之手、与子偕老的真挚爱情,也许可以尝试去爱。
不过那是十五岁的我了。
如今二十五岁的我早就觉得爱是很无聊的、不足挂齿的东西,这世间的确有最真挚的爱,但与我无关,而且估计我一生也遇不到。
“我说临安,你站在那做什么?不是还有晕车后遗症吗?”
周子浩的声音。
对方曲着一条长腿,随意懒散的坐在地毯上,眉目天然一段桀骜。
我揉了揉眉心,倚着墙壁坐下,刚刚坐下一盏茶递到了面前。
一抬头,杨一帆正对着我微笑。
温润平和,谦谦君子。
说起来杨一帆绝对是他们之间最没城府、最好相处的人。
认识也有九个多月了,我还从没见过他生过气,给过别人难堪。
如果说的话,杨一帆大概类似于好好先生。
当然只是像,对于友人他是好脾气,但对于敢触他霉头的人那手段……啧啧,不寒而栗啊。
我接了茶盏,笑了笑:“谢谢。”
杨一帆摇了摇头表示不用客气,又递给周子浩一杯茶。
茶烟袅袅,彼此无话。
“我想……”问一件事,有关平夜。
莫渊的左膀右臂为什么不在。
“临安……”
我没想到周子浩突然开口,周子浩显然也没想到我会开口,两个人俱是一呆。
周子浩啧了一声:“你想说什么?”
“没什么。”他这么正儿八经的一问我瞬间又不想说了,又转移话题问他:“你想说什么。”
周子浩看了看我,有点受不了的一捂额头:“我说临安,大家都认识这么久了,有什么话直说就是,总是这副心事默默、不合群的样子。”
我心想九个月算久吗?大家现在还只是偶有往来的普通朋友好吗?
但这话还是别说出口,于是我装模作样斜瞥了他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