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然不知道有这么一回事,不过她记得,直到她重生前,姑妈都没有改嫁,随着表姐考上频阳市的一所大学之后,她就跟着一起去了那里打工,因为没有学历又上了年纪,只能做保姆和保洁之类的工作,非常辛苦,大概是积劳成疾的缘故,后来还生过几场大病。
姑妈是个好人,上辈子李秋梅生病住院的时候,她明明没有什么钱,却还是把自己攒下来的钱全部拿了出来,还亲力亲为地在医院照顾。就凭着这一点,周嘉怡就觉得自己必须要帮着姑妈。
“爸,妈,在门口站了这么长时间你们不累吗?咱进屋歇一会儿,喝口水吧。”周嘉怡当然不会正面和许老头杠上,她笑了笑,拽了正在解释的周建平一把,又笑嘻嘻地和许悄悄说话,“悄悄姐,你们高考分数什么时候出来呀?”
来闹事的毕竟是自己的爷爷,他这么不顾形象地在地上打滚撒泼,这么多人围观着,许悄悄也觉得十分尴尬,被周嘉怡这么一笑一问,倒是缓了过来,说了句“估计就这几天了。””
周建平觉得把人晾在外头不好,但女儿扯着自己不放,只好低声道:“怡怡,你先进屋,外头的事儿,我和你妈会处理的。”
“是您听我的才对,外面这事儿啊,咱们不需要处理。”周嘉怡笑了笑,对许老头道:“您要是实在家里没有凳子啊,木板床这些东西,我们家门口的空地,您想坐就坐,想躺就躺,我们绝对不拦着。”
“你们听听!还有没有王法了!一个小丫头就这么欺负人,还敢说不是大人教的,你们老周家是不是看老头子我孤单单一个人好欺负,就这么祸害人啊!”许老头的右手在地上不停地锤,颇有几分哭天喊地的架势。
“诶?”周嘉怡疑惑道,“您知道王法呀?那我还真要跟您说道说道了,您说我姑妈要赡养您,那才是没王法的事情呢!我告诉您吧,儿媳妇是是没有法定义务赡养老人的。”
“你这是胡说八道,十里八乡有哪家的儿媳妇敢不养老人的!”许老头指着周建芳,“她要是敢改嫁,我就上法院告她去!”
“您去呗,您一去就知道我说的是真是假了。”周嘉怡笑,“您知不知道干涉婚姻自由是违法的,就您现在这行为,我还真替您担心呢!”
许老头知道周家的丫头嘴巴利,但真正被呛得哑口无言还是第一回,他瞪着一双眼睛,愤怒地看向周嘉怡。
重生过的周嘉怡,吵架的段数早就从强词夺理升级成了句句是理,只见她笑了笑,“对了,还忘记跟您说,我姨夫去世之后留下的财产,我姑妈和悄悄姐都是有继承权的,当初是赔了多少钱来着?您不是全揽自己口袋里了,咱是不是先把这钱分了,再谈赡养的问题比较好呢?”
许老头一听这话,心虚地不敢再看周嘉怡,从地上爬了起来,问许悄悄,“悄悄啊,我的乖孙女哟,爷爷这都是为了你好,这有了后爹就有后妈,爷爷是怕你妈改嫁之后你会受苦啊!”
许悄悄也不是个小姑娘了,自从父亲死后,人情冷暖她见识过太多,于是态度十分鲜明地说道:“爷爷,我妈想过什么样的生活是她自己的事,我不会也不能干涉。”
许老头没想到孙女竟然也不站在自己这边,气得不行,指着许悄悄的鼻子骂她是个没良心的东西!
“行啦,您要是没什么事就先回去吧,咱们两家都几年没来往过了,就别再这个时候攀亲戚讲交情了。”农村说的“来往”,是指逢年过节亲戚之间的相互走动,自从周建芳回了娘家住,这来往自然而然的便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