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后来这样的年味逐渐消散,甚至连卖年画的人也越来越少。
挤在人群中砍了半晌的价,周嘉怡成功地花了五块钱买了两张“送福童子”,回到家的时候,李秋梅已经收拾好了几个袋子,招呼她,“赶紧地搭把手,把这个提到楼下去,你爸等下就回来了,咱们一块儿回去。”
周家人即便是住在城里,可到了年节时分,总是要回到村子里过年去的。
说曹操曹操就到,周建平送完最后一波客人,收了车,恰好碰见媳妇和女儿拿着东西下楼,尤其是从周嘉怡床底下扒拉出来的那一箱白酒,被她抱着,脸都给挡了个严实。
乡下逢年过节的礼都有讲究,晚辈给长辈拜,礼物多为茶酒点心,周建平从女儿怀里接过这箱酒,塞进后备箱,问:“家里还有什么东西没拿的吗?”
“都拿了。”李秋梅打开副驾驶率先坐了进去,催促道:“快点走吧,咱妈已经打电话催了好几回了,家里那么多人,她和大姐两个人哪能忙得过来!”
周嘉怡却突然转身朝楼上跑去,“妈,我忘了点东西在家,现在去拿,三分钟就下来。”她刚帮着拿东西,把自己买的那两张画儿给忘家里了。
眼瞅着女儿跑得没影了,李秋梅除了数落一句丢三落四也别无他法。
除夕的前一天,天气格外给力,伴随着暖融融的阳光,周嘉怡一家三口从城里回到了农村的家。
周爷爷精神抖擞地在天井里剁鸡,周奶奶坐在一旁的小板凳上洗带鱼,瞧见儿子一家回来,搁下手里的活儿起身道:“锅里还热着饭,你们没吃吧,叫你姐给你们热一热。”说着话目光落到了周嘉怡身上,“我怎么瞧着怡怡像是瘦了呢?”
见奶奶那洗了鱼的手在衣服上摩挲了两下就要伸手摸她的脸,周嘉怡忙蹲下身子,“”爷爷,这盆子里的水得换了吧,我帮你去舀,咱们家盆子在哪儿放着?
周爷爷头也不抬,“就在屋里呢,自己找。”
周嘉怡出生的时候赶上计划生育,毁了周爷爷想要个孙子传宗接代的想法,原本老爷子是想把周嘉怡送人的,幸好周建平夫妻俩死活没同意,也正是因为这样,后来一家三口才从农村搬到了县城里去。
或许是有远香近臭这么一种说法,上辈子周嘉怡在外读书工作多年,每年屈指可数的回家日子和爷爷相处的都还不错,突然遭受这样的冷遇,好半晌才反应过来,她笑了笑,依照自己小时候天天顶嘴把老头儿气得半死,然后被老头儿指桑骂槐的相处模式,现在只是甩个冷脸子已经算是好的了吧?
李秋梅一到家就挽起袖子到厨房里帮忙,周建平被分派了贴对联,挪动院子里占地方的物件儿等活计,周嘉怡则帮着眼睛不太好的奶奶清理带鱼。
一切东西都处理的差不多的时候,周建平的手机响了,他看了看手机屏幕上的来电显示,笑着接起来。
“小远啊,到家了,哦,好好好,你等等啊!”坐在客厅中的周建平同陆骏远说了两句话,站起身冲外面里喊,“怡怡,小远他弟弟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