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外的雨依旧哗哗作响,完全没有要停下来的姿态,放学后,教室里的人一个一个走了,既没带伞也没带雨衣的周嘉怡巍然不动地坐在位子上继续做题。
经过陆骏远一个月的魔鬼训练,她再也不像以前那样容易分心了。
做完了一张物理题,又接着默写了《陈涉世家》、《捕蛇者说》、《岳阳楼记》,不出意外地再次栽倒在了《送东阳马生序》上。
将“负箧曳屣”四个字写了数遍之后,周嘉怡看了看外面渐渐暗下来的天色,无奈地叹了口气,收拾东西准备回家。
作为最后一个离开教室的人,周嘉怡临走前的最后一个动作是拎起了讲台上那把大锁头。
雨沿着楼上走廊的围栏滴滴答答落在一楼的两层台阶上,似乎不砸出深深浅浅的坑涡不罢休,补(1)班贴着成绩单的墙壁前,站着一个人。
宽大的雨衣遮住了少年的身形,只露出一张清俊的面孔,即便是脸上的淤青还未完全消散,但这一点也不妨碍旁人给出他关于相貌的评价。
周嘉怡诧异而又惊喜地喊出陆骏远的名字,还差一点被脱手的锁头砸到脚。
“粗枝大叶。”陆骏远给出四个字的评价,弯腰捡起地上的锁,准确无误地圈住教室门上的孔,咔嚓一声落了锁。
“喏,你的雨衣,李阿姨担心你急着回家淋雨感冒,或者是为躲雨饿着肚子,才叫我来接你的。”陆骏远拿出装在袋子里叠得整整齐齐的雨衣,朝帖子墙上的成绩单努了努嘴,“干得不错!”
旁人的议论和夸奖周嘉怡并没有放在心上,反倒是陆骏远的这一句肯定,让她觉着自己的心落到了实处,终于真实地察觉到这些天的努力有了回报,她一边手脚麻利地给自己套上雨衣,一边笑着说道:“还不是你这个师傅教的好,以后还请多多指教啊。”
陆骏远微微点了点头,泛青的眼眶似乎显得眼神更深邃了些,他伸手拎过周嘉怡放在地上的袋子,转身朝车棚走去。
一场雨洗刷掉了夏日的烦闷与燥热,周嘉怡和陆骏远回到家的时候,雨势渐歇。
客厅的餐桌上放着两个小碗,碗里是去皮切成块状的西红柿,加了白糖的那一碗是周嘉怡的,另一碗是陆骏远的。
两人将身上的雨衣搭在有雨棚遮挡的阳台下,周嘉怡抹了一把脸上残存的雨水,一屁股坐在了沙发上,然后在顷刻之间姿势就转变为四仰八叉地躺着。
李秋梅骂道:“坐没坐样,站没站样,我怎么生了你这么个闺女!”
周嘉怡不以为杵,笑嘻嘻道:“我亲爱的妈妈呀,你闺女躺有躺得样子就成了,再说鹿鹿也不是外人,怕什么!”
是啊,怕什么!反正之前陆骏远叫她起床的时候,连她鸟窝头和有眼屎的模样都见过来,她现在只不过是舒舒服服地躺着,有什么所谓。
李秋梅无语至极,拧了一把她腿上的肉,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