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镜,在他结束之后我怕他会被救活出卖我们,才将他杀了……”
温曼猛然僵直了身子,额头青筋暴起,面目狰狞。
“包括兰蒂斯,我是为了取得你的信任才自导自演那么一出戏。”
埃伦斯笑得身子剧烈抖动,牵扯到伤口,却也不觉得有多疼了。
“我说了这些,你是不是觉得这才是实话?”
是实话吗?
不是实话吗?
不对!有哪里不对!
这些怀疑,从温曼嘴里说出,和从埃伦斯嘴里说出完全不同。
至少,温曼自己的揣测和怀疑还能让他保持理智,而梅塔尔近乎放弃挣扎的一番话,却让他想要把这个人给掐死!
眼前这个虚弱苍白的青年,逐渐地和十年前让他绝望的少年重叠在一起,成了钻心剜骨的催命符。
“梅、塔、尔!”
温曼从牙缝里逼出几个字,手中的杯子灌了古武之力,猛地掼出,玻璃杯啪地砸在床头,碎成千万片渣滓,哔哔啵啵如同雪花一样砸了下来。
玻璃渣落在地上、床上,还落在了埃伦斯的脸上、发上和身子上,尖锐的碎片带出些细细小小的血痕,让埃伦斯感到有些发痒。
他信了。
他居然信了。
埃伦斯不知在这种时候,是该为他们全然逝去的爱情而悲哀祭奠,还是该为自己彻头彻尾的失败而默哀。
但在这个时候,他想要做的,只有逃离——
从这个让他心底颤抖的地方逃离,从这个让他体无完肤的男人身边逃离。
然后,找个地方,好好疗伤。
他相信,只要有充足的时间,这些心里的伤痕,总是会像他脸上的伤疤一样,慢慢消失不见,或者被另一层皮覆盖住,成为另一副模样。
“温曼。”
埃伦斯深深看着双目暗红发色漆黑一脸冷漠的温曼,艰难地发出声音,轻声说:“我们结束吧。”
温曼忽然抬起手,一股风在屋中刮了起来,让挂饰和物品噼里啪啦掉了一地。
眼前的青年,虚弱到一只手就能掐死。
不能杀他不能杀他不能杀他……
温曼宛若厉鬼一般看了他良久,等他用理智压抑住蠢蠢欲动的嗜血兽性,才缓缓道:“好。”
埃伦斯松了口气,接着像是变脸一样,微红的眼梢勾起明媚的风情,漂亮得不可思议。
“既然我说了实话,你也很满意,那按照约定,不要把我交给阿尔法。”
他的眼神里,带着不容忽视的恳求。
温曼觉得,他无法再继续停留在这间屋子里。
否则,他不保证眼前的青年能活着出去。
“你放心。”
得到承诺,埃伦斯才轻轻拨了拨身子上的碎片,一点一点弄了下来。
他很爱惜自己的身子。
不管什么时候,他都不会再伤害自己。
然后,埃伦斯往中间躺了躺,朝温曼勾了勾桃花眼,笑着说:“校长,我想在你这里休息一会儿,您可以先出去一下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