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那几次好像都是因为在做恶梦,拍醒了哄一哄也就好了,但现在……貌似这种法子没用了。
炎璃是这么一群人中唯一的一个女人,此刻显然很是母爱泛滥,急的团团转,大慈也不跟吴朝仔细问询表情妖怪的事了,此刻过来略一诊察,眉间疙瘩也蹙的越来越重,他之前其实就给麟砂检查过一遍状态了——那时候只能说是“她之前应该遇到了什么刺激,然后处于昏迷中,现在本体已经算是‘醒’的状态了,只不过陷入了一种自我保护的机制里,精神是醒着的,但*还没复苏。”
“都说一个人走神是叫元神出窍,她是这元神就在她这副身躯里,但不在归本的位置,反而是呈魂魄散态,在躯体里乱荡。”
炎少慈一开始以为麟砂过阵子就能自动醒来了,其一,她本身就是术士,比常人更懂如何引导自己的灵魂有一个正确的走向;其二,这是心病,正如“任何人都无法叫醒一个装睡的人”,道理同用于此,只有她自己能叫醒她。
但现在,炎少慈的忧虑越来越重则是因为——他这次察觉到麟砂的魂魄正呈现一种濒临消亡的状态了!
顾师父看大慈用术法缓浮动在麟砂上方游走了一遍后就一直深思不语,心下也咯噔咯噔的,“看出什么来了?”
麒祚也在一旁着急,简直恨不得上前去扯扯大慈叔叔的袖子,让他快开口说话啊!这是要憋死个人!但同时,麒祚也明白,自己这样做显得太没分寸了,说不定还会扰乱他的思绪,于是就一直憋着气在一旁等着。
麒妄则是安抚地摸了摸麒祚的头——小屁孩长大了,有担当了。
麒祚被师兄按着肩膀,莫名觉得更有些底气,因此也眼神定定的看着床上的麟砂——她一定会醒过来的!古训不都说大难不死必有后福么!麟砂已经经历过好几次了,她一定会没事的!就是这样!
炎少慈略在心里头转了好一会,才略带郑重地抬了头问,“你们相信梦中杀人吗?”
顾师父一愣,下意识扭脸想去看小白——这不都地府的招么,寿终正寝那类不都是梦中勾魂引去地府什么的……
一转脸才发现小白正在窗台旁,手里头捏着一个纯白的小纸片人,其上好像还写了什么字,不过白棋显然注意到了有人正在看自己,于是下意识一甩手,用鬼火燃了,同时快步向老顾走过来,问怎么了。
听了炎少慈重复了这句话后,白棋有点不解,心说这有什么奇怪的,或者说这种话只对人类才会奇怪,但是对术士,而且但凡是懂点魂魄、元窍之术的术士来说都十分寻常啊。
就像是梦只是一个载体,在入梦状态下,无非是教人的魂魄呈现一种放松的状态,到时候其他术士在远处引魂也好,招魂也罢……都有可能是被吸引走的,再者说了,这种术法也不仅局限于地府,术士也会的。
炎少慈听完白棋的分析后忙摆手,他之前也看出来了,白大人有意在躲着这小姑娘,可能是有什么隐情吧,现在矛头指向他他显然是有点糟心的。
但最糟心的不是这里,炎少慈清了清嗓子,淡定道,“是这样的……但我想表达的是,如果我没检查错,是她自己正在试图杀了自己。”
说着,炎少慈的表情也有些复杂,“她可能正在经历一场很奇怪的梦,这个梦让她产生太大的抵触,以至于崩溃了她自己的心理防线,可能是妥协了,也或许熬不下去了,她现在就想试图终结自己。通俗来讲,如果她醒着的话,这该叫做——自杀。只不过这是在梦里,所以她试图扼死自己的魂魄……”
麒祚听到后愣了愣,随后忍不住扑上去凑到麟砂耳边嘀嘀咕咕,“阿砂阿砂!你想想我啊!你听得到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