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猛自从有了大哥大,都忘了自己还有呼机了。
掏出呼机一看。
是庞闻天办公室的电话。
当即眉头一皱,庞闻天还从来没用办公室的电话给他打过呼机。
这是出事了。
连忙用大哥大回了过去,“什么事老庞同志?”
“你在哪儿?”庞闻天的声音有些低沉。
“我在火车上,正准备回青山。”
“还有多久能回来?”
“大概三四天,怎么了?”
“出事了,农机厂的脓包被挤破了。”庞闻天说。
陈猛心头一跳,“姓金的跑了?”
“那倒没有,厂里的工人开始闹事儿了,说是厂里领导层变卖厂里资产,准备跑路,要求市里介入调查。”庞闻天说。
“我早就说过,马翔他们变卖厂里的资产,早晚会露馅,一旦露馅肯定就是轩然大波,现在才刚开始,急什么,再说,这种事儿市里好像也不好插手,严格说起来,农机厂现在是私企,人家变卖自己的资产,别人无权说什么。”陈猛说。
“是啊,这也是我为难的地方,民营私企一般属于工商局监管,但是农机厂是合法经营,除非出现经济犯罪问题,才由当地的税务和公安部门介入,现在,农机厂只是变卖属于自己的资产,市里无权过问啊。”庞闻天说。
“其实,市里真要过问,也不是没有办法。可以联系银行,毕竟农机厂欠了银行一个亿的贷款,银行有权利监督资金的使用情况,已经欠款人履行还款义务的能力和风险评估。”
陈猛说。
但旋即话锋一转,“不过,你真的想过问?”
“什么意思?”
“老庞同志,咱们打交道不是一天两天了,你心里想什么,瞒得过别人瞒不住我。农机厂这个脓包,早晚都要挤破,索性还不如等让它早点挤破,免得搅合的你寝食难安。再拖下去,万一那天,碰上另一档子事,到时候,农机厂的脓包再破,两件事一起来,才是要你命。”陈猛说。
“小狐狸,把我的心思琢磨的明明白白,我在你面前都没什么秘密了,要不这样吧,你考虑一下当我女婿,非烟比起展家丫头,强的不是一星半点。”庞闻天说。
“拉倒吧,你当我不知道你打什么主意,不仅惦记我的人,还惦记我的钱,想让我帮你解决农机厂这个脓包,算盘打的倒是挺精啊。”陈猛冷哼。
“小子,说的好像我不让你帮忙,你就不帮展建国似的,到时候,展家丫头饶得了你?左右是为了女人,为什么不能为了非烟?至少,我这个老丈人,不会给你制造麻烦。”庞闻天说。
呃?
陈猛一愣,“你看问题的角度挺与众不同,我还真没想过这个事,被你这么一说,竟觉得十分有道理。”
“小子,我家非烟要长相有长相,要身材有身材,关键性格还好,不像展家丫头那么小气,再加上我的身份,你要真成了我女婿,好处多多。你好好考虑考虑吧。”
庞闻天准备挂电话,“哦对了,抓紧时间回来,我感觉脓包快破了,到时候指不定有什么风浪,你得给我出谋划策。”
“你还真把我当你女婿使唤了?”
陈猛没好气地道,“我要是你,现在就什么都不做,反正脓包早晚要破,索性就让继续胀,胀的越大,到时候一次性把脓液挤完,才能获得新生。”
“行,听你的建议,要是出了问题,我可得找你。”庞闻天点点头。
实际上。
他心里的确早有打算,只不过是想找陈猛,寻求心理上的支持而已。
既然陈猛都这么说了,那他心里就有底了。
农机厂的事,就让它自然发酵,反正,他现在也无法介入。
“哦对了,虽说撒手不管,但我还是建议你把姓金的给监视起来,到时候,总得给工人们一个交代。”陈猛又说。
“呵,你小子是想借刀杀人报复马家?到时候姓金的跑不掉,万一把马翔给抖出来,你让我骑虎难下,那就不是把我架在火上烤,而是屁股下面坐着一片火海。”庞闻天没好气的说。
“想想夏崇山……”陈猛嘿嘿一笑,挂了电话。
也是。
马老鬼连夏崇山都能舍弃,别说一个金老板。
不过,要是死了金老板,不还是把马家给得罪死了?
难道真要把展建国留下背锅?
庞闻天陷入了沉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