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气越发炎热。
正是一年温度最高的时候。
即便是村里,一大早起来也感觉到处热烘烘的。
“什么时候咱村能通上电…”
陈猛摇着扇子,忽然间愣住了,他发现一个致命的问题,村里没电,盖个屁的房子,砌砖不需要电,但是打地基肯定少不了电啊。
不过水塘可以先修起来。
“听说乡里去年就准备给咱村里通电,可是路不行,设备进不来,要先修路才行。”绣花婶正低头刷虾,闻言随口说了一句。
“张德旺不干人事,一天到晚就知道吃吃喝喝,屁事不干,这么多年了,好歹把村里的路整一下,不通电,村里永远无法发展。”大脚婶也嘟囔道。
“可不是咋滴,听说编织厂本来谈好了,人家还愿意捐几万块钱,让村里先修路,狗日的张德旺张嘴要几万块好处费,人家不给,狗日的路也不修,编织厂干脆不来了,跑隔壁村去了。”陈大柱也瓮声瓮气地道。
“张德旺干了这么多坏事,乡里也不把他撸下来。”绣花婶埋怨。
“张德旺妹夫是副乡长,权力大着呢,听说马上要竞选乡长,要是让他妹夫当了乡长,狗日的张德旺又要嚣张几年。”大脚婶骂骂咧咧。
“哎,没办法,谁叫咱是小老百姓,没说话的余地,这辈子不知道能不能看到通电的那一天。”陈大柱唉声叹气。
一旁的陈猛傻愣愣的,重生以来,他还是第一次听到父亲跟乡亲们谈论政治。
别说,还有模有样。
电必须通。
不然别说养殖小龙虾了,就是盖房都行不通。
陈猛摇着蒲扇,插嘴道,“这还不简单,马上要换届选举了,让张德旺当不成村长不就行了。”
咻!!
两个婶子,连同父亲,都扭头错愕的看着陈猛,好像他说了什么大逆不道的话。
“张德旺当了村长二十多年,他不当村长,谁敢当?”
“谁要是敢跟他抢村长位置,张麻子不得把人房子烧了。”
“猛啊,以后这样的话少说,传到张德旺耳朵里,仇恨更深了。”父亲提醒道。
“爸,你们这想法就不对,村干部选举制,这是国家法律规定的,理论上,人人都可以竞选。凭啥可着张德旺一个人当?”陈猛无语道。
看样子,张德旺淫威很盛啊。
村民们骨子里压根都没想过反抗,认为张德旺当村长是天经地义的。
“事是这么个事,谁出来跟张德旺竞争?压根没人敢。”陈大柱拿出一支烟,点上,吧唧吧唧抽了起来。
“可不是,现在的年轻人都时兴出去打工,挣钱要紧,当个村干部也捞不到什么好处,没人愿意干。”绣花婶也说。
“就算让张德旺再干几年,也没什么,马上提留取消,狗日的捞不到好处,他自己都不愿意干了。”大脚婶说道。
“没有提留,还有其他好处,让张德旺继续当村长,咱村永远别想发展,乡亲们永远只有逢年过节才能吃上肉,猴年马月能看上电视,买上摩托车?”
陈猛恨声道。
为了养殖小龙虾,为了盖房子,顺带着为了乡亲们,也必须把张德旺拉下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