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长来了。
众人纷纷停下动作。
扭头看向站在岸边,铁青着脸的张德旺。
陈猛也眯着眼看着这个陈家沟村的土皇帝……九十年代,在农村,村长权力极大,手中掌控着村民土地,户口,宅基地,劳保,当兵,升学等等诸多事宜。
村里的大事小情,都由村长说了算。
随着经济高速发展,后来出现了各种村办企业,很多村长都利用手中的权利大发横财。
张德旺也不例外。
听说最近有一家编织厂和罐头厂想进来,正在洽谈之中,这货怕是没少捞。
“陈猛,你狗日的想干什么?看看把陈长河给打成什么样了?”张德旺阴冷的眼神扫视一圈,就定格在陈猛身上,张嘴就骂。
在农村。
村干部这种粗暴的作风习以为常。
但那是别人,陈猛可不惯着他。
即便没有如今的陈猛附身之前,二流子陈猛也从来不把张德旺放在眼里。
这是败家子唯一值得称道的地方。
也因此,张德旺把陈猛视作眼中钉肉中刺,在陈家沟村,居然还有人敢挑战他的权威,何等操蛋。
“张德旺,你哪只眼睛看见老子打陈长河了?明明是他跟曹桂芳合起伙来打我,自己没站稳摔跤了,关我屁事。”
陈猛冷声道。
“这么多人都看见了,你还想抵赖不成。”张德旺指着陈猛鼻子道。
“谁看见了?站出来我看看。”
陈猛冷笑连连的环视四周。
那阴冷的眼神,跟张德旺比,不遑多让。
让刚才准备围殴他的那几个村民一下子清醒过来,浑身打冷颤,妈耶,刚才居然敢跟这混蛋动手,真是吃了猪油蒙了心……陈长河曹桂芳两口子也不是好东西,狗咬狗一嘴毛,打的越欢实越好,关我们屁事。
“陈长河,你说,到底怎么回事?”张德旺见陈猛轻松就镇住了场子,心头暗骂这帮人烂泥扶不上墙,便指着跟泥人一样的陈长河问。
“我跟我婆娘正在抓虾,狗日的陈猛不许我们抓,上来就把我们抓的虾给踢翻了,我气不过当然要跟他拼命……”
陈长河指着陈猛道。
“村长,你给评评理,我们在自家的水塘里抓虾,碍着狗日的陈猛什么事了?对我家老陈头又打又骂,今天你要是不管,我就去乡政府闹去,让乡长给我做主。”曹桂芳气愤的嚷嚷道。
再过一段时间。
村长就要重新选举。
张德旺当然想连任,肯定不想看到村民去乡政府闹事,那对他的威望是种打击。
“嚷什么嚷。”
张德旺瞪了曹桂芳一眼,后者立马不敢吭气了。
随即又瞪了陈长河一眼,心头暗骂,跟猪一样蠢,给机会都把握不住,往地上一躺,一口咬定被打了,陈猛不就吃不了兜着走?
“陈猛,陈长河两口子在自家水塘里抓虾,碍着你什么事了?你又是踹虾又是打人的,你狗日的眼里还有王法吗。”张德旺板着脸质问道。
“张德旺,连陈长河都没说我打了他,你一口咬定我打了他,居心何在?作为村长,最起码一碗水端平,如果你再一口一句狗日的,再诬赖我打人,我就去乡政府告你去。”陈猛淡淡地道。
张德旺什么心思,他又不傻,无非是想给他扣帽子。
让村民们先入为主,把过错归咎于他,毕竟他名声不好,即便被冤枉了,也没人站出来帮他说话。
“你……”张德旺气的脸色铁青,心头却是诧异,狗日的陈猛,啥时候变得这么冷静了?
搁在以前,早就上来跟他掰掰腕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