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丘哥,这呢。”
卫宁望了望拥堵等待的路面,看了看远处,拿出手机先打了一个电话,随后要按开车窗,冲着一个晒得浑身黝黑的男人挥了挥手,对方脸上露出了灿烂的笑容,一路快步走过来:“幺妹回来啦。”
就见这个男子,拿着扩音喇叭,喊着,随后,本该是对向通行的道路被截住,这边的车子也没让通行,而是单独让魏涛和卫宁乘坐的出租车过去。
车速很慢,卫宁车窗开着,那些负责指挥交通的村民,见到她都热情的打招呼。
卫宁给魏涛解释了一下:“我爸现在是族长了。”
一村领头人,一族掌事人,都不需要明说,在这一亩三分地,如今卫宁的父亲,跟个土皇帝没什么分别,还能带着大家致富赚钱,那威望可想而知。
魏涛先见到了卫宁的母亲、大哥大嫂,很显然她大哥卫勇是专程在家里等着。
卫宁的父亲卫瑞林过了一会儿才回来,这一家兄妹二人肖母,都身材高大,而卫瑞林则是一个干瘦小的半大小老头,黝黑的皮肤脸上好几道沟壑皱纹,手里拿着一个旱烟袋。
这一家人对魏涛的到来都表现的很热情,女儿朋友的身份,要远比来自外面的客户重要得多。
当你的成熟水果销路不够好时,客户是上帝,当你的产品被别人疯抢时,你是财神爷,从公路转过来小路时的车水马龙,从低处向高处山林看去的果林人头攒动,在女儿口中胡闹的卫瑞林,人家真就把事情给干成了,带着全村乃至附近山寨的居民致富了。
得知魏涛还不到二十岁,卫家人看向他的眼神变了,再等到他在吃饭途中家里运来一批货主动帮忙展现出来的‘健硕能干’状态,重新回到饭桌上,卫宁母亲频繁给魏涛夹菜,那态度,又热情了几分,如若不是她的普通话不太会说,魏涛又听不懂她的方言,估摸着丈母娘看女婿的姿态就摆出来了。
卫宁没去解释,魏涛也没傻乎乎的辩解,甭管卫宁心里怎么想,最差的,人家也是为了帮忙才模糊两人的关系给家里人看。这卫家一家对于女儿的未来,似乎是全凭她自己做主,带回来她相中的,就是我们家姑爷,真要跟已经熟门熟路的父兄做生意,混淆的关系能不吃亏。两天时间,魏涛转遍了附近已经开始扩大规模种植的所有区域,对于种植的水果也进行了全方位的观察。卫勇帮着在村里和山里山寨雇人,对刚刚成熟一茬‘妃子笑’品种荔枝,进行采摘,估算了一下之后,魏涛表示摘下来多少要多少。
两天可不是白逛的,不单是考察选品,他是在计算,如果我要买,能买到多少?
不是这里产量多少,是他需要知道一件事,自己兜里带来的包括两家店退股的钱,能够买多少。最理想当然是不让别人知道自己‘囊中羞涩’,看到还有人来采摘荔枝,他大约计算了一下自己银行卡内带过来的钱。
进入六月,荔枝进入到成熟期,价格也开始不断滑落,这时候如果果树上的卖不出去,很快就会烂掉,所以这个阶段的果农批发价格是非常低的,哪怕是‘妃子笑’这样的品种,真的到了产地的果园里直接采摘购买,价格很低,一公斤的价格1.8元,一斤9毛钱。
人工、运输、耗损都计算了一下。
来之前,各个品种荔枝大批量上市,好品相好品种的,价格五六块钱一斤。没有各级的经销商批发商分销商,不需要任何中间环节,一步到位从产地直接拉到家里。
魏涛给出了一公斤2元的价格,并且在人工费上,也对比正常每个人多给了一些,他也很明确的跟果农说,我采摘过程中,稍微挑一下。
没有不好的,坏的也卖不出去,挑选至多是个头大小,果农当然乐意,那些稍微小一点的,一样能以之前的价格卖出去,工人也拿到了让他们稍微细心一点的人工费价格。
烈日炎炎,魏涛就在果园内,从早到晚,整整跟着采摘了一天,作为购货者,他人在,工人才挑选的过程中也会认真几分。
采摘过后装箱,魏涛人就在这里跟着一起干,工人们以往可能是不管不顾的往里扔,什么挤压碰撞之类的,根本不当回事,反正过了秤,货就是你们货主的了,我们赚劳务费帮你装箱,耗损跟我们有什么关系?
魏涛不仅看着,时不时四处转一转,干活儿也不含糊,装好的一箱箱荔枝,在阴凉处堆积摆放,等待最后全部购置完毕装车拉走。
中午卫宁来了一趟,给他拿防晒霜,帮他涂抹脸颊脖颈胳膊手臂,还叮嘱他注意,这一幕被工人们看到,纷纷起哄,都是附近村屯和山寨的,即便不认识卫宁也知道这是卫瑞林家的丫头,这次货主是卫家丫头领来的,在干活过程中,也就自然而然多了一分的认真。
能干活,是个能吃苦的。这是卫家人给魏涛的评价,一心想要女儿回来享福的卫瑞林,如果女儿找一个小年轻回来,不说招婿那么难听,反正什么钱我都出了,女儿回来能有个人拴着她在家收心就好,人只要女儿喜欢就好。
能吃苦干活,也不多言多语,目标低,容易得到满足的概率就高,晚上吃饭,直接表示,我家果园的果,给个成本就好了。
魏涛笑着拒绝,但也没跟对方来回推让的客气。
晚霞过后的山村,黑夜将至,山上的果农和工人也都纷纷回家,白天的热闹和喧嚣散去,重新归于宁静。凉风习习,周遭都是果树,吹来的风里,也夹杂着水果的香甜。
小溪边的大石头上,两人吹着晚风,脚伸进溪水内,再给这份清凉增加一份助力。
“不该叫你出来的,累了一天应该早点休息。”卫宁看了一眼魏涛,她真的是对他另眼相看,这般年纪,能吃苦可能是家庭条件,可明显他已经过了需要吃苦才能生存的阶段,还能稳得住收起年轻人爱玩之心,卫宁觉得自己做不到,他连续三天了,除了晚上回来在家里给准备的小房间睡一觉,白天就没下过山。
三天时间,皮肤上色了。
“也差不多了,勇哥帮着联系了一个东北的司机,明早过来,正好等活儿要回东北,运费上,还能讲讲价。”
“哦?就这么走了?”
山林小溪边,旁边就是小树林,魏涛眼睛一眯,起身直接将卫宁拉起来,天色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暗下来,周遭除了虫鸣声在无人语声,明显被吓到的卫宁,很快就给予了主动出击的魏涛回应。
这小黑子,胆子这么大吗?够刺激。
聊了一年多,各路荤素不忌的话语在网上没少聊,见面之后的印象好,这又是连续几天的接触,不讨厌不抗拒,那来自于男的主动,便容易成事。
又是选择了这样高难度的地点,要耳听八方眼观六路,更平添普通事件转化为特殊事件的刺激。
天早已经彻底黑下来。
“你还没完没了了?多长时间没碰过女人了,憋这样。”
“我就没碰过……”
“可别装清纯了,就你,鬼才信。”
“晚上我去找你。”“你不怕我哥卸了你,尽管来。”
“没事,大不了就留下来当上门女婿。”
“魏涛,我发现你脸皮是真的厚,我要不是看过你身份证,真觉得你在跟我撒谎,说你十九岁,谁能相信。”
“怎么,技术好,挺满意?”
“说,在家里祸害多少小姑娘了。”
“我绝对是一个原装没用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