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凉听他一说,心里立刻明了,方才一定是七绝毒发的前兆,他才会莫名其妙晕了过去,醒来又忘的一干二净。想来是他昏过去的时候,梁驭水扛不住沈岸的逼问,都说了出来,可是没想到,竟刺激他找回了记忆…这是自己心里,多少年隐隐的期盼?知他刚想起儿时两人亲密场面,转眼又要面对生死别离,心里一定不似劝自己这般看起来轻松,反而还要努力安慰自己,不由大受感动,反手握住了沈岸的手:“主人,阿凉哪里也不去。”
沈岸这才稍稍满意,看向梁驭水道:“师弟,我方才一想,以师傅性情,若真如你所说,当年大可以把阿凉赶走了事,何必大费周章,给他下毒?”
梁驭水摇摇头:“你猜的不错…师傅当年,确实存了别的心思要折磨阿凉只因为…因为…”说着看了下沈凉,神情满是犹豫。
当年陈白守知道自己身份后莫名的恨意,沈凉也是一直心存疑惑,不禁问道:“驭水,你是不是知道什么?”
梁驭水点点头:“不错,那是因为…你的父亲和师父之间确有过节。最初两人极为要好,可是后来不知为什么,你爹投靠了朝廷,做了将军,师父南下做了太康宫主,两人决裂,发誓死生不复相见,可是后来你爹战死沙场,师父却因此一夜白头…我也是从我爹那里道听途说,可是我估计他们的渊源,应该远不止我们知道的。”
沈岸略一沉吟,欣喜过望:“有了!”
梁驭水不解:“什么?”
沈岸道:“你既说他们本来极为要好,后来却分道扬镳,还誓不两立,我们虽不知道缘由,可是你想,师父何其淡泊之人,却能为一个人一夜白头,可见师父心里,沈凉父亲的地位一定非常重要,就算是一时生气,将怨恨撒在阿凉身上,我敢肯定,依师父的性子,日后一定会留下解药,只是不让我们知晓罢了。”
梁驭水一听,道:“不错,师父确实是嘴硬心软的性子,真让他把事情做绝,他肯定会于心不忍。”
虽然只是推测,但沈岸却不放过一丝的机会,沈凉已经开始昏迷,毒发之日相必不远,已经是刻不容缓,他当机立断:”堡里事物繁杂,我不能贸然离去,且等我布置一番,我们今夜启程,亲自去一趟太康宫,我相信,师父一定留了解药。”
梁驭水点点头:“好,我也回去收拾一下,我们今夜就出发。”
沈凉也知道自己的病情刻不容缓,当即沉吟道:“我和你们一起,我们不走旱道,走水路,这样兴许还快一些。”
三人敲定之后,大概估算了日子,便立刻分头行动。
梁驭水刚回到屋子,小宝就欢天喜地迎了上来,接过自己手里的药箱:“少爷回来啦,”梁驭水应了声,小宝又急切地说:“我看少爷好像吃不惯北方的菜色,特地跟后院借了厨房,蒸了笼点心,少爷趁热尝尝罢。”他语气轻快,丝毫看不出走之前两人的争执,默默把一个朱漆食盒递倒他面前。梁驭水抬眼望去,几只捏的有些笨拙的藕粉凉糕(瞎起的…不知道有没有),软趴趴又可怜兮兮的缩在盒底,像一堆圈养过的小绵羊。看着倒有几分可爱。
换了平时,他一定会捏起来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