么?”我跳了起来,“你凭什么要挖一个死人的隐私?林先生死得够惨了,你为什么还不肯放过他?”
他幽幽地看着我,那一刻,我确信,他眼中浮现的哀伤,那种哀伤,是我始料不及的沉重,似乎在我看不到的某处,他也与我一般,背负着十字架,日日踯躅前行,不得安歇。我心中一痛,转过头去,却听他犹豫着,低声说:“如果我说,如果,我说,”他长长叹了口气,犹如自言自语一般,说:“我怕,再没人跟我聊他,我会忘记他呢?”
“那就忘记好了。”我低喊出声。
“忘记?”他苦笑着看我,摇摇头,说:“你不懂的,这个不能忘,不能忘。”
我转过身去:“我不能同意。抱歉。”
夏兆柏的声音骤然变冷,说:“简逸,你以为你有跟我谈判的资本么?”
我心乱如麻,半响,方听见自己哑声说:“好吧,但,若我不想说,你不能逼我。”
“好。”
我转头说:“每周一次,我做不来,每月一次吧。”
他摇头说:“两周一次。”
我瞪眼,说:“你要付薪酬!按顶级心理医生的时薪算。”
他微笑了,说:“好,但在哪里,地点由我定。”
我闭上眼,心里一阵苦涩浮起,我低声说:“夏兆柏,你真是个混蛋,人的伤口,过去就算了,为什么一定要挖出来看?他妈的有什么好看?”
夏兆柏哑然无语,很久,才说:“因为,那些伤口已经腐烂发臭,不这样,人迟早,都得从头烂到脚,活活疼死。”
我忽然有种豁出去的感觉,昂起头,问:“你到底,想在我这寻找什么?林世东的影子,还是你对林世东的愧疚忏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