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者艾滋?
这种人,连一毛钱都给不起,身上肯定一堆病,甚至男女不忌,恐怕受害的不止你一个!你要是弄死他,那就是为民除害。
站起来!踩断他的脖子。胳膊都拧不动大腿,何况是脖子!
杨茹暮猛地坐起来,四周一派寂静,仿佛刚才发生的一切,都是他臆想出来的玩意儿。
不可能!
他阴沉着脸,手一甩一巴掌将灯拍开。
他的睡衣睡裤连同被子,都被人随意扔在地上。
他赤着身,冷冷地看向那扇打开的窗,入睡之前他连保险都拴上了,居然还是那么轻易被人撬了?窗外正对着墨色的外太空,门前一棵秃顶的树,朝窗的方向伸出一根枝桠。
它居然拿手指着他?没脑子的东西,凭你也配?
你等着吧,收拾你还不简单?
他神经质地抽动嘴角,沉默地低下头,他这双手还是一如既往的白皙,连颗痣都没有。
杨茹暮将灯熄了,一脸冷静地走进浴室。
这回又没吃到嘴,你甘心吗?
“瑜妹妹,你该买点面膜了,皮肤好也经不起你这么糟蹋。你已经老了,长点心吧!”杨翊泞今早看错了时间,提早一个小时下楼,却看到他老娘跟尊佛似的坐沙发上,盯着门的方向发着呆。
杨茹暮没理他,他在等电话,一会儿就有人来将那碍眼的老树移走。
杨翊泞一下趴到他老娘背上,“妈妈,你变了,你变得都不听我话了!”
“你这话说的不对,你要是有理,我哪次不是听你的?就你刚才那套理论,完全说服不了我。”杨茹暮轻拍了拍杨翊泞的小脸蛋。
我这不是还没说完嘛!杨翊泞清了清嗓门,刚想说熬夜不仅容易变老,还有百分之八十的可能猝死,你要是再这样,当时候连抢救都别指望我点头。
门铃响了。
“……瑜妹妹?”这树碍你什么了?
“嘘!卖了不少钱,别吭声!”
几抷土,一个坑,那么大一棵老树,就这么拔根而起。
它的根须很长,破土而出时,似乎有坚硬的东西从杨茹暮鞋底下搔过,他趔趄了一下。
泥土落下,又扬起。
那一块地,终于被填平了。
杨茹暮冷静地蹲下来,嘱咐杨翊泞,“你这几天先跟着徐医生,我过几天再来接你。”
你又整什么幺蛾子,怎么一副世界末世的样子?杨翊泞偷瞥了杨茹暮一眼,“那好吧!”反正你每次都有理由,只要别找什么男朋友,你就是杀人放火,我都懒得管你。
杨茹暮从储物间将一整套防丧尸的装备都拖了出来,拿着榔头将窗户全用木条封上,叮叮当当敲了一上午。窗台上全是老鼠夹和铁钉,他将镰刀藏在枕头下,闭着眼休息了一会儿。
时间一点点过去,黄昏的暮光从阑珊的窗口照进来,将桌脚都切割成了一段一段,他端着碗面,冷静地端坐着。
他不怕他来,就怕他不敢来。
他这边这么大动静,那人,会怕吗?
连他这种精神病也敢调戏,是打算将命抵给他?
作者有话要说:以后定时的章,挪到8点更,再也不熬夜了,怕猝死。
☆、若你爱我
清洁车吭哧吭哧地驶过,飘过来一股刺鼻的气味,五花八门的生活垃圾搅合到一块儿,纠集成了最不受欢迎的大杂烩。
无论是玉石、瓷瓦,还是草纸、尘埃,在垃圾车眼里,都是一样的。
风吹得最上层的几个包装袋微颤颤地翻了个个,露出下方毫不起眼的灰布。它淤积成一团,吸满脏水的躯壳污肥陋鄙,瞬间打碎了所有旖旎的幻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