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他四个综合考虑都排除了,甚至连市外的几辆陶厉笘也拿来比对过,唯一有可能只剩下姜冼,陶厉笘抬头问道:“你前天几点出的门?”
姜冼闻言下意识地舔了舔棒棒糖,似乎有什么心事,愣了一会儿才如梦初醒般回过神来,“五点吧,刚下过雨,雨停了我出的门。”
但奇怪的是,从下午三点到晚上七点,都不曾出现过凯迪拉克开出来的踪迹,陶厉笘却毫不怀疑姜冼此时这段话的真实性。
雨停时分,是下午四点四十九分,在此之前,监控镜头就已经像是被一团凭空升起的雾盖住了似的,布满稀稀拉拉的白雾,等雨一停,就更为浓郁,这个起雾时间不多不少正好是半个小时,足够凯迪拉克神不知鬼不觉地开出去……
但这一切都有个前提:就是假定姜冼是凶手。
之前陶厉笘故意遗漏了这段莫名其妙的雾气时间,是因为,脑子里一个突如其来的大胆猜测迫使他这样做:假设犯罪嫌疑人另有其人,假设罪犯并没有在这个起雾的三十分钟内出去,假设没有这一段可疑的真空期,又会出现什么?
这个案子处处透着诡异和矛盾,陶厉笘一开始想不通那些看似自然的场景,如果照这个思路推下去,反而发现了很多不可思议的,甚至多余的人为痕迹,这种多余,差点将陶厉笘给绕糊涂了。
假定姜冼是罪犯,与假定另一个人似乎都不太合适。
可如果将姜冼放在“替罪羊”的角度,一切又都说的通了。
陶厉笘曾调查过小区散步的退休干部,年轻夫妇,小孩子,以及保安,他们的口径不甚相同,但大体都表达了雨停后没有大规模雾气出现的情况。
这么一来,对方使用的必定是雾化剂,控制压强和速率,装在干冰制成的针筒里,正好半小时,用来干扰摄像头,再合适不过。
“很抱歉,姜冼”,陶厉笘难得的露出一个满含戏谑的微笑,“你大概没听懂我的意思,我是问你,你的凯迪拉克为什么也凭空消失了?”
“我出门不得用上它!监控里没找着这怪谁?自个儿眼瞎不能怨天气!不然你以为,从郊区到市中心,靠的是什么?腿吗?”姜冼愤怒地咀嚼起薯片,谁跟你似的连车都没有,难怪没人要,啧。
“你去市区干什么?”陶厉笘挑眉。
姜冼这时候恢复了漫不经心的表情,“我买盒肥皂你也要管?”他眼一眯,又嘀咕了一句,“我包买,你包捡吗?事那么多!”
三句不离下九流,陶厉笘扶额,就不能好好说话?
“抱歉”,陶厉笘投降般比了个终止手势,“你和你妹妹的家事,我并不感兴趣,我只是对你的凯迪拉克,表示最诚挚的遗憾。”
“靠你他妈都知道还问个屁?”姜冼蹭得站起来,他觉得火都烧到眼睛里了,看什么都火辣辣的。
陶厉笘个臭不要脸的,这不是没事找揍么?
前天他将凯迪拉克开出去找温瑜,那什么狗屁学区房还不就是一群穷鬼住的贫民窟,车行道建那么窄他一看就觉得挤得慌,他上午刚开进去试过,真是汗涔涔的教训,这回学乖了,索性停在外围懒得进去,估计到时候连个停车的地方都没有,烦!
他刚下车还没走几步路呢,一个没脑子的逆向倒车好巧不巧地把他的“帅小伙儿”给弄残了。
对方一辆破奥迪,都是十几年前老古董了还开出来丢人现眼,是有多没见过世面?更不可思议的是,个撑死十来万的土鳖摆阔指着他光衤果车都要四十多万的凯迪拉克骂道:“破车!撞了你也是活该!给你五千赶紧滚,就你这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