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莹虽知这话说出来有些不妥,但是也没有阻止,毕竟这也是她的心里话,良禽择木而栖,即便是下人,也该为自己找个好出路。而不是死忠,最后饿死在一根树上。
“娘娘委屈过你们吗?亏待过你们吗?你们扪心自问,对得起自己的良心吗?!”映荷突然觉得委屈。
夏莹走上前道:“我们怕的不是委屈,而是没有前途!娘娘撑到老,也不会有前途的,她一开始就失了圣心,主子不受宠,吃苦多的还是我们奴才。就好比娘娘被扣了月银,连同我们奴才也被扣了月银,反过来若是娘娘得了赏,我们奴才也会得赏,荣辱贫富都是主子给的,可是娘娘她什么都给不了!”
映荷呜呜地哭起来,觉得愤怒、屈辱又无可奈何。
“映荷姐姐,你起来吧!”冬雪扶映荷站起来,给映荷捋了捋蓬乱的头发。
“别在这儿做好人!”映荷甩开了冬雪的手,“难道你不想走吗?”
冬雪摇了摇头,觉得自己这些日子偷懒,其实是犯了一个巨大的错误,她低声说:“对不起,映荷姐姐。”
夏莹冷哼了一声,也不理会冬雪的“背叛”,她一直觉得冬雪太傻,从来也没把她当作是自己人。
“既然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我们也不盘你告到贵人那儿!”夏莹反而一副有理的样子。
秋实也很有底气地看了眼夏莹,原来两人联合小黑子三个太监已经找了内务府的总管白德志,说好了离开长清阁后可以将几个人分配到其他宫里,伺候别的主子。当然,几个人也是凑了不少的钱,孝敬了白德志,才得到的这个保障。
有了后路了,自然就什么都不怕,哪怕撕破嘴脸,露出本来的狰狞面目。
长清阁就此开了个小会,方采言裹着大被子坐在床上。因为天冷,内务府却不再给长清阁供炭了。
三个太监、三个宫女、一个映荷,一水地站在方采言面前,方采言扭头看了看春华,努努嘴,示意她也站过去,于是春华也站了过去。
“这就是目前咱们长清阁的所有人员。”方采言说,她的嘴伤已经好的差不多了,“算起来你们跟在我身边也有些时日了,我自认为带你们都不薄,不过既然你们想走,我也是拦不住人的。”
她扫了眼主意最多的夏莹,目光却没有停留,反而伸出指头,算了算,“我明天就能解禁了,本想着领着大家去御花园玩一玩,但是你们要走了就只能由你们将来的主子领着去了!唉,”方采言叹息一声,“我们相处了这么久,却抵不上什么荣宠前途,可见宫里真是没有真情可言的。按常理,好歹我们主仆一场,你们走了我也赏给你们些碎银。”
说到这儿,秋实小黑子几个太监不禁面露了喜色,夏莹在心里偷笑。
方采言唤映荷去取荷包,问:“还剩多少?”
映荷不乐意地颠了颠,“二十两吧。”
“只有二十两了?”方采言有些愧疚,向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