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爷一走,完成福晋使命的宁嬷嬷也忙踩着花盆底蹬蹬地追随太子而去,她可不能傻着等在这里,太子爷还没收回打她一百杖的成命呢,趁太子爷现在没记着她,她得赶紧回福晋身边。
看得原本想拉着宁嬷嬷的两个侍卫追上去也不是,留下来也不是,这一追上去,万一把正急上火的太子爷给惹恼了,那一百杖没准就落到他们头上了。只能眼睁睁看着宁嬷嬷小跑着跟在太子爷后边走了,俩人都心里想着先装装糊涂,等真的要打了再说吧。
太子爷一路上没停歇,走离福晋住处不远刚好看到甘草领着太医出来,马上把太医叫到身边,问道:“福晋如今情形如何?可有伤到肚里的阿哥?”
太医一看到是太子殿下,有些吓到,很是恭谨地行礼,“太子殿下吉祥。回太子殿下话,福晋虽然动了胎气,但因为一向安养得好,因此福晋和小阿哥并无大碍,这两日只需好生养着便是。”
“你是说福晋肚子里真的是小阿哥?”太子听到福晋无碍,耳朵里便只剩下太医说福晋和肚里小阿哥的话了,莫非太医已经确诊了福晋肚里的孩子是男是女?
太医一听,额头差点没冒冷汗,他只不过是顺着太子的话,说福晋肚里是小阿哥,本就是太子自己开的口,一瞧就知道太子心心念念生个嫡子,若他反说福晋肚里的小格格,那太子一生气,还不拿他撒气。天可怜见,他只是区区一个小太医,要是太子爷真对他不满,那可就惨了。
“回,回太子殿下话,福晋如今才四个月不到的身子,还不能脉诊,辨别是小阿哥还是小格格。”
“什么?莫非你是在糊弄孤!”太子爷眉梢上扬,这太医的话刚让他欣喜没多久,结果告诉他其实还没能诊出来,着实是可恨。
太医被这么一喝,吓得立马跪了下去,“太子殿下恕罪,臣绝无糊弄太子殿下之意,望太子殿下明察。”
说着就磕头不止。
还没磕几下,就见福晋的大宫女甘药就急匆匆地出来,看到太子殿下赶忙行礼请安,“太子殿下吉祥,福晋方才肚子又痛了,这,这正找太医呢。”
太子听了看着那跪着的太医,对着人家的腿就踢了一脚,“还不快随孤进去,给福晋看看!”
进了福晋寝殿,福晋隔着帘子让太医诊脉,双眼透过帘子看着刚回来的太子殿下,见他神色不大好,不过现在全身心在关心着自己的嫡子会不会有事,倒是没发现福晋的打量。
太医提心吊胆,诊完脉后眼皮直抽,这福晋还真是头一胎大惊小怪,“回太子殿下,福晋,福晋会感到肚子疼痛,是因为肚子里的小阿哥动了而已。”言外之意就是福晋肚里的娃自己有动静,而不是因为动了胎气。
这话一出,在场的太子爷和伺候福晋的宫女嬷嬷们心头都松了一口气。
等太医走后,福晋让人撤了帘子,又让宁嬷嬷和李嬷嬷带着四大宫女出内室去守门,才躺在软榻上,眼睛上下打量着太子爷,语气很是凉飕飕,“爷,怎么一回来气性就这么大?人家太医在门口还被你拦住教训了一顿?”
福晋还不知道太子要打宁嬷嬷一百杖的事,要是知道这话肯定不是这么说,绝对是直接算账了。
“你怎么知道?”太子斜睨了福晋一眼,自己坐到离福晋不远的椅子上,“孤一回到毓庆宫,毓庆宫冷冷清清连接孤的人都没有,这事孤还没说你,结果你倒好,居然动了胎气!要是孤的嫡子出了什么事,一定都是你粗心大意失了谨慎!”
“太医刚出我住的大殿外,我怎么不知道?”福晋听到太子的指责,嘴角勾起了笑,今儿个他是不想和那些女人一起去接太子,还想直接把太子引过来,才弄出个动胎气的事,结果他还没找太子算账,太子反倒对他有更多不满。
福晋起身走到太子面前,太子很有些谨慎地看着他,“你快回去坐着,没见你刚刚动了胎气吗,还起来干嘛?”
福晋没理会太子的话,反而坐到太子的腿上,双手搂住太子的脖子,看到太子皱了眉头却不敢动,有些得逞地露出笑容,他现在的体重可是重了不少,重重地坐到太子腿上,太子还是一路走过来的,怎么能不觉得大腿酸疼,“爷,我和孩子可都是很想你的,怎么爷好像一脸不愿意见我们的样子。爷说是我不谨慎才会动了胎气,可是你知不知道这段日子我有多累啊。”
太子想让福晋起来,可是怕动了福晋害福晋又动胎气,要不是因为福晋怀了孩子,可真该让福晋少吃些饭食,免得重量过人。“福晋说的是什么话,孤只是回来时有些心情不佳,如今听到福晋和小阿哥无事,心情也好上了不少,哪像福晋说的那样,不愿见你呢。嗯,福晋,孤的腿有些酸疼,你还是先起来吧。”
“你说什么?”石峻岩闻言一笑,搂着太子脖子的手一下就拧上了太子的耳朵,“你说你的腿酸疼,所以我就不能坐了是吧?”
“瓜尔佳靖妍!你大胆,快松开孤的耳朵!”太子殿下被拧耳朵,疼得眉头皱起来,“你又发了什么疯,快放手,否则孤不客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