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内的下人都退了出去。
“我不在的这几天,可有什么动静?”苏卿落解下外衫交给瑾儿,接过瑾儿递来的便装换上。
“回小姐,也没发生什么大事。只是翠芜受了伤,脸上青一块紫一块的。听她说是自己不小心摔得,依奴婢看,应是在二小姐那受了罚。”瑾儿幸灾乐祸道,谁让她害小姐呢。
“你去将翠芜和青萸一起叫来。”苏卿落吩咐道。
“是,小姐。”瑾儿高兴的出了去,终于可以将这个叛徒揪出来了。
没过多久,瑾儿带着青萸与翠芜过来了。
苏卿落见了二人,也不说话,只是静静的坐着,不时看一眼二人。只是这种安静,比训斥更让人害怕。
青萸满脸疑惑的看着苏卿落,不知小姐为何要叫自己过来。
翠芜心虚的看着地面,两只手交握在一起,不时的揉搓着,额头上冒了一层冷汗。
良久,苏卿落缓缓开口:“翠芜,你的脸怎么回事?”
“回,回小姐,”翠芜手抖了几下,微微带着些颤音道:“奴婢不小心摔倒了,才把脸摔成了这样。”
“哦,原来是这样。我还以为,你是被人打了呢。”苏卿落话里有话道。
“怎么会呢,奴婢素日安分守己,从不敢招惹别人,哪里会有仇家来将奴婢打成这样。”翠芜此刻已恢复了镇定,淡然自若道。
苏卿落浅笑着,示意瑾儿将东西拿给翠芜:“我前几日不小心捡到了一样东西,不如你帮我看看,这是个什么东西?”
瑾儿走到翠芜面前,将香包放到翠芜手中。翠芜看着熟悉的香包,手一颤,差点没接住,犹豫着打开香包,果然看到了那样东西。
紧张的握紧香包,翠芜做出淡定的样子,故作疑惑道:“奴婢,不认得这东西。”
“哦?不认得吗?”瑾儿讽刺一笑:“瑾儿可是亲眼看着翠芜姐姐将它放进这个香包里的呢!”
“瑾儿妹妹不要开玩笑了,翠芜从没见过这东西,怎会将它放到香包里?许是,许是你看错了吧。”翠芜讪笑道。
瑾儿鄙夷的撇了撇嘴,都到现在了还不承认,真是死鸭子嘴硬。
“跪下!”苏卿落突然厉喝道。
翠芜吓得立刻跪在了地上,青萸看着面前的情景,犹豫着是该跪下还是该站着。
“翠芜,你口口声声说着安分守己,不招惹旁人,难道在你眼里本小姐就该被你玩弄吗!”苏卿落一字一句道,声音中的威严不容忽视。
“奴婢不敢。”翠芜小声道。
苏卿落冷笑一声:“不敢?我看你胆子大得很!刚刚我给了你一次又一次机会,既然你不愿意承认,那就休怪我不客气。”
“当日你将蒿草放进去后,瑾儿就将这香包拿了过来,那日去夜宴,我的衣饰都是你打理的,这香包也只有你碰过。这一点你不必否认,若你非要否认,我也不介意把证据一一搜来让你心服口服。我想,你脸上的上大约也是被姐姐打得吧。”苏卿落淡然道。
翠芜知道自己狡辩也没用了,只好乖乖承认:“奴婢有罪,还请小姐原谅,奴婢也是无可奈何。”
“好一个无可奈何!”苏卿落越听越气,无可奈何就能抵过所有的错事了吗:“你可知你的无可奈何会让我落的怎样的下场?我的命就只换来你一句无可奈何吗!”
翠芜早已哭成了泪人,抽泣道:“奴婢也不想害小姐,只是奴婢的家人都在二姨娘手中,若是奴婢不照她们的意思做,她们就会害了奴婢的家人啊!翠芜深知自己对不起小姐,小姐要杀要刮,奴婢绝无怨言。”
“你如今说这些又有什么用,若是那日我没有识破你们的计策,被害的就是我!若是那样,你难道要到黄泉路上再告诉我
你的无可奈何吗?”苏卿落眸中的怒意愈发旺盛,一字一句中都是怒火。
翠芜听着苏卿落的话,哭的愈发厉害,知晓自己现在说什么都是无用了,毕竟小姐说的对,自己当初没有考虑到小姐的死活,小姐现在又怎会在乎自己的生死呢。
静默了许久,苏卿落叹息道:“罢了,你此番害我虽是迫不得已,我终究是不能用你了,今日起,你就不再是我微落阁的人了,你回去将东西搬走吧。”
翠芜听到苏卿落的话,有些难以相信,没想过苏卿落竟如此轻易的放了自己,感激的连连叩头谢恩。
待翠芜离开后,瑾儿愤愤道:“小姐,她差点害您没了性命,您为何还要放了她?”
苏卿落轻啜一口茶,淡淡道:“你以为,她出了微落阁还能好过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