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位王爷盛情难却,沈南缪正要答应,却听见身后传来一声冷笑,“呦,两位王爷今日可闲,可惜我是出家人不宜饮酒,否则倒可请两位去寺中饮上一杯。”
三人一起回首,便见着一个穿着僧袍的人站在不远处,似笑非笑地盯着他们,赫然正是温怀义。
“温师。”沈南缪不喜与人结怨,低身同对方施了一礼。武家两兄弟对视一眼,念着这人还未彻底失势,便也笑着凑了过去,“啊,温师!我们兄弟正商量着明日去寺中拜望呢,没想今日便见着您了。真是有缘,有缘。”
温怀义嗤了一声,“免了!明儿本住持没空!”他扒开挡在身前的武家兄弟,飞扬跋扈地走了过去,上下打量了沈南缪一眼,不屑道:“瞧你这模样,儿子都可以当爹了吧?”
沈南缪眉一颤,瑟瑟不敢回复。原本来献媚的武家兄弟却也处在一旁,并不吱声,似是在等待些什么。
俄而,便听见温怀义又冷言道:“一把年纪还来迷惑宅家,真是不知羞耻。”
沈南缪心一怔,却因着怕事性子不敢反驳,温怀义素来是个吃软怕硬的主儿,此时一见沈南缪只知道低声下气,眉一挑举起手就向他脸上打了一拳,心道:毁了你这张英俊的脸,看宅家还宠信你么?
他本就身高体壮,一拳下去便将医师出身的纤弱男人打翻在地,鲜血从沈南缪的鼻尖流出,沈南缪捂着脸,低声哀叹着,“呲。”
温怀义冷冷一哂,低头瞥着他,“真是文人,一拳就倒。你不是大夫么?自己给自己看看吧。”说完,他瞪了武家兄弟一眼,甩袖离了此地。
武家兄弟瞧着他的背影冷笑,下一刹那便向沈南缪迎了过去,一边一个将他扶起,嘘寒问暖道:“沈侍郎可有碍?”
沈南缪抚了抚鼻尖鲜血,涩然挥了挥手,“没事。要让两位王爷失望了,小臣恐要先回去歇息。”
“沈侍郎哪里的话。”武家兄弟体贴回道,“侍郎身体不适,便让我兄弟二人送您回去吧。”
沈南缪暗自苦笑,他本就是个怕事的人,不想同这帮权贵牵连,奈何世事难料,他无法抉择,已然同这世上最大的权贵有了牵连。这便是他的命么?沈南缪叹了口气,“如此,便麻烦两位了。”
话音刚落,一个宦官就迎了过来,“沈侍郎,宅家传您过去呢。呦,您这脸是怎么了?”
沈南缪叹道:“无碍,不小心摔了一跤。公公安心,不会让宅家久等。”
宦官担忧的也正是这点,他看了沈南缪一眼,低身道:“那奴就先回去禀告宅家了,您多保重。”
沈南缪涩笑颔首,有了宦官传话,武家兄弟倒也不争着相送,彼此道过珍重就各自散去。沈南缪看着这些虚伪的人,目光平淡,脸上仅余苦涩,这便是他的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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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夜无声,月高悬着。李令月瞧过攒着小手入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