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列!”
这是一个容纳百人的室内训练场地,每个士兵的面前都放着一个桌子,被拆开放好的手枪部件整齐的躺在军绿色的布条上,穿着迷彩的士兵都在快速而认真的组装着面前的枪支,手上的动作不停,组装、拆开、再组装、再拆开,如此反复不间断的训练着,已经持续了整整一个小时。
听到有人叫75号,几乎所有人都没有停顿一秒,即便心里好奇的要死,可他们不敢也不会乱动,私底下他们可以肆无忌惮甚至做些更过分的教练都不会管,可要是在训练的时候走神就是找死的节奏。
图楼是中途插进来的,来了有一个星期,而他们却已经训练了有两个月,这样的生活是枯燥的,也许刚来时可以无所畏惧,可渐渐的在武力值惨败的情形下,再怎么不老实的人也都变成了乖乖仔,没有谁愿意每天被罚,更没有谁愿意当着所有人面前被罚,教练遵从的只有一个信念,不服?不听话?行,那就打到你服!罚到你听话!
所以当于虎领着图楼来报到时,所有人都不淡定了,妈的憋了两个月总算有人来承包他们的火气了,这个地方私下管的不严,但是训练时却是普通部队的十倍不止,所以很不幸的,图楼第一天来就被宿舍的人给堵了!
图楼并不理解安萧把他插进已经训练成一个整体的团队里是什么意思,他以为跟他一起训练的都是新兵蛋子,然而并不是,开始训练的第一天他就被安排了跟所有人一样的项目。
他从来没有经历过这种永远跟不上别人的憋屈感受,甚至大部分他都是不明白教练的指示的,可没有人给他说明白,也没有人愿意停下来等他这个菜鸟到底层的菜鸟!
这让他冷酷的面容更加冷了三分,心里有了火气也有了怨气,致使他行动越来越超出负荷,脸色也越来越冰到顶点,他就是再傻也知道,他这是被人给耍了!
安萧!
一天下来图楼狼狈不堪,身上的迷彩变得七扭八歪沾满淤泥,趴在水龙头下面冲了一头的脏乱,洗了一脸的五颜六色,被剪短的头发来回撸了两把,水湿哒哒的顺着鬓角流了下来,长长的睫毛上还滴着小小的水珠。
图楼从来没见过训练之外管的这般不严的部队,这难道就是为了在训练时更加百倍的还回来?身上的冷气让他疼痛不已的身躯稍微找回了一点存在感,这里的伙食是图楼唯一的慰藉,打了饭随便找了个空位置坐了下来,开始扒饭,没人知道他快要拿不起来的胳膊这个时候承受着什么。
都是一群大老爷们儿,说话自然不用分什么场合,说笑声打闹声在他耳边回响,今天最无情的教练这个时候竟也在跟士兵打闹,图楼没心思管别人,他只想吃了饭回去洗个澡,然后睡觉,随时等着新一轮的残酷。
可显然注定是不能了,迎面走来两人,个头儿都不低,可在图楼面前还是低了,不过那结实雄厚的身躯把迷彩快要撑爆的是图楼望尘莫及的!
‘哐当’两声,面前多了两个餐盘,因为主人的毫不怜惜里面的汤汁溅到了周围的桌面上,同样的,也溅到了图楼吃到一半儿的饭菜上。
“嘿,哥们儿怎么一个人坐这儿啊?一个宿舍的不介意我们坐一起吧?”
说话的是长着一张国字脸的男生,看面相应该也是二十出头,虽然说出来的是问话,但显然行动不是的,国字脸跟另一个长相稍显俊秀的男生直接坐到了对面。
周围一群看好戏的人全都停止了交谈,图楼这个时候竟然出奇的平静,因为被溅了汤汁,左手中的筷子搁到了餐盘上,再没动一口。
国字脸一看笑了:“怎么?嫌我们脏?”
因为刚刚湿了头发的原因,脖子处和头发边沿还能看到一层水渍,一张脸清清淡淡,一身迷彩明明污垢不堪,可套在他身上总有一种跟别人不同的冷艳精贵,放松身体往后一靠,下意识的抿了一下嘴唇,眉头微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