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件事是他的错,他嫉妒、吃醋却用错了方法,把一切罪责都推到了艳秋的身上,把他俩的关系给逼到了无法转圜的地步。
梦狰在这几个月里试图遗忘庄艳秋的,可有时候越是拼命想忘掉,越是记忆深刻忘不掉。他现在连碰其他人的心思都没了,族里给他挑的那些适龄男女,妖娆妩媚、清纯可爱、利落潇洒的什么样的类型都有,他只看对方一眼,便会不自觉地把他们和庄艳秋做比较。
这已经成了一种习惯了。
梦狰以为自己可以在任何事上轻易地掌控自己,却没想到只是感情这事上,他便失了控。他幻想中的那种很快便能从这段感情中快速抽离的情景并没有出现,相反的,随着日子越长,分离得越久,他在梦中梦到庄艳秋的时间就越多,一开始只是隔两天梦一次,现在只要是闭上眼,脑海里就是那家伙的影子。
最美妙的一个梦是他梦到庄艳秋嫁给了自己,并且给他怀了个孩子,就在孩子快要出生时,他被仆人叫醒了,那之后他就跟疯了似的,只要有空闲就想睡,他想继续做那个未完的美梦,想看到他们俩的孩子长的什么样,儿子女儿都可以,只要能够让他看到……
这一次来‘太阴城’本不该他亲自前来的,他们族里的族老绿睛道人来信说前段时日里他找到了一位‘显像者’,目前正在积极追查那‘显像者’的身份,等到查到之后便将那人送到‘干澜山’,与他成亲。
梦狰不乐意娶那个面都没见过的‘显像者’,可又不能公然违抗族里的规矩。他想着这一次来‘太阴城’再来见庄艳秋最后一面,见完了……以后他娶谁也就没关系了。
只是,没脸进去和故人相见呐!
梦狰像个陀螺一般,在人家门口转了起码有小半个时辰,转的一旁偷偷观察的独山老谷主,脑袋都有点发晕了。
这小年轻到底想做什么,倒是做啊!真不干脆!
老谷主心里这么想着,为这些年轻后辈的拖沓行为纠结不已。
正纠结着呢,‘染秋院’大门打开了,从里头闪出一个特别特别眼熟的身影来,那是团金红色的影子,一下子便闪到了门口,与梦狰来了个面对面。
金红色的影子停了下来,露出清楚的面容来,上下打量了一下梦狰,吊儿郎当地呦呵了一声,“这不是梦狰吗?艳秋不是说你已经和他没关系了吗?你怎么又来啦?”
梦狰的脸慢慢地沉了下来,脸上的肌肉抽搐了两下,“独山步!我的事什么时候轮到你来管。”
“我也懒得管。”独山步抖了抖腿,玩世不恭地笑道,“只是你这人未免太没骨气了吧,既然都已经说了不会再纠缠艳秋,却出尔反尔……我难道还不能笑话两声?”
“你想找打的话我奉陪。”梦狰正憋着一肚子无法言说的苦恼呢,被独山步这么一撩拨,苦恼都转化成怒火了。
独山步摆摆手,很是不耐烦,“算了吧!我还要帮艳秋去买‘桃花酒’没功夫搭理你。”
说完,独山步便要离开。
梦狰脑子里‘叮’的亮了一下,当即没有迟疑,一只重拳对着独山步的后腰砸了过去。
躲着不远处正摸不着头脑的独山义辉老谷主,一脸瞪目结舌地紧盯着那个突然出现,有些离奇的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