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建飞想了想,大声说:“我都喜欢!”
季夏心里稍稍有些失望,但是很快就释然了,喜欢,是浅浅的爱,总有一天,他会深深地爱自己。
他们在一处有台阶的海岸边停下来,那里有一个坐着轮椅的老人在用面包屑喂海鸟。飞电从车上跳下来,冲向那些海鸟,吓得正在台阶上吃面包屑的鸟儿扑棱棱地飞走了。老人回头看了他们一眼,罗建飞连忙说:“sorry!”
老人摆摆手,转头去看在海面上盘旋的海鸟。
季夏将自行车支起来放一边,带着飞电走到离老人稍远的地方,在堤岸上坐下来,飞电也在他身边蹲坐了下来。季夏伸手将飞电的嘴套摘了:“不戴这个了,戴着不舒服,对不对?”
飞电终于解了桎梏,伸出舌头舔了舔季夏的脸,季夏大笑着推开飞电的嘴巴。罗建飞也将车支好,将包里的相机拿出来,给季夏和飞电拍了一张照片,画面中,飞电的大嘴往上凑,季夏仰头大笑,一只手挡在飞电嘴前,斯情斯景,仿佛天地间就只剩下了这一人一犬,和谐宁馨,叫人不忍心去破坏。
罗建飞想了想,在原处蹲下来,继续给那两人抓拍。季夏伸出手,招呼他快点过去:“飞哥,过来。”罗建飞正准备过去,一直在看海鸟的老人说话了:“年轻人,你们来自中国?”
罗建飞有些诧异地回头:“正是。您去过中国?”
老人看起来似乎有一百岁了,满脸都是皱纹和老人斑,眉毛胡须雪白如霜,戴着一顶鸭舌帽,身上穿着灰色的夹克和蓝色的牛仔裤。他看了一眼罗建飞,扫了一眼季夏和飞电,最后把目光停留在不远处的船上:“上个世纪五六十年代,我们的船从不莱梅哈芬出发,到过香港。我先后去过五次,但是很遗憾,没能去过中国大6。那是一个充满神秘色彩的国度,我收集了好多贵国的物品,瓷器、丝绸还有国画,都非常地漂亮。”
罗建飞听说过,那个年代,为了换外汇,中国许多普通文物都出口到别国。“我们国家,现在随时欢迎您去。”
老人笑了一下,摇了摇头:“我今年已经八十九了,汉莎航空不会接受我了。”
罗建飞知道老人的健康可能不允许了,便说:“相见不如怀念。”
“说得非常对。”老人灰色的眼眸里充满了笑意,“我每天坐在这里,怀念过去出海的日子,回想莉莎每次送我出海的情景,那些美丽的回忆让我的生命充满了欢乐和力量。但也没多少遗憾,你瞧,不还是有那些可爱的生灵陪着我吗?”老人伸手指了一下天空中盘旋不去的海鸟。
罗建飞抬头看了一下那群欢快的海鸟,转头又看了一下坐在不远处的季夏和飞电,忽然有些感悟。他笑着对老人说:“谢谢您给我这些感悟。”
老人笑着说:“谢谢你愿意听我唠叨。”
“很高兴认识你。祝您健康长寿!”罗建飞加快脚步走到季夏和飞电身边,紧挨着季夏坐了下来,对飞电说,“飞电,过来这边。”
飞电站起来,走到罗建飞左手边,罗建飞张开双臂,将季夏和飞电都搂在怀里。季夏扭头看了一眼罗建飞,嘴角含着笑,伸出左臂,揽住了罗建飞的腰,然后将头靠在他肩上。
罗建飞再次回头去看老人的时候,发现老人已经摇着轮椅缓缓地离去了。罗建飞用脸颊蹭了蹭季夏的脑袋。
“飞哥,这里真好,我不想回去了。你也别回去了好吗?”
“嗯。”
“我们在这里盖个小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