竟她也是齐君良的女儿,是爹爹的亲生骨肉,想来爹爹在九泉之下,定然不想看见自己的子嗣一个个的凋零,皆是齐念所致。
她已亲手了结了齐君良的长子齐宣,他虽是咎由自取,但她却是再也不想对齐氏任何人动手了。
她也承认,将齐姝送去青楼那是自己心中最为阴暗之处在作祟,她想狠狠的报复齐姝,让齐姝也尝一尝,她曾经过得那样痛不欲生暗无天日的漫长岁月。
直到时至今日,齐念一直都还以为,她此生是再也不会见到前世令她最为难忘且锥心的场面,那样恍如隔世的噩梦。
就在今日,重演了。
酒过三巡,歌舞亦是看过了好几遍,妙嘉公主为了不再听荣国夫人那十分刺耳的絮叨,与在座这些熟悉的不熟悉的都说过话喝完酒之后,倒是想起来了,还未曾与这两位华府的小姐,自己的小姑子说话呢。
“因着本宫素来便习惯深入简出的缘故,这才不常与家人们团聚。”妙嘉公主微微弯眼,面上的笑意亦是得体大方,“那两位妹妹便是华府的两位小姐罢?”
齐念不由心道,这公主倒还真是沉得住气,荣国夫人都百般暗示了许久她都熟视无睹,一直拖到现在几乎都无话可说了才似刚想起她们似的。
只听她这话,一边说着这是家人,这声妹妹也叫得甚为亲热,只与这厅中众人皆寒暄过方才想起这两个素昧蒙面的妹妹来,也不知这妙嘉公主究竟是愿意同相府亲近,还是敬而远之呢?
因着这既是公主又是长嫂,是而齐念便与华玉菁一同起身,低垂了双眸轻敛了下颌向主座微微屈膝施了常礼,只听华玉菁柔声道:“玉菁携七妹玉萧给公主请安。”
妙嘉笑着抬手示意她们坐下,很是温和的道:“只因着本宫这身份方才另建了座公主府在外边住着,不然同在相府居住,咱们姑嫂本该是至亲骨肉亲亲热热的,倒不会如现在这般,像是本宫拘束着二位妹妹似的。”
华玉菁虽生性软弱庸懦,但好歹也是做了十几年的相府千金,应付这种场面亦是绰绰有余的,且她今日可不似往常,只有一个人孤单单的。
“公主金枝玉叶之身犹如明珠生辉,且性子又是这般的和婉温柔,我们又怎会觉得拘束呢?”华玉菁微笑着抬起双手捧起了面前的酒杯,“今日是公主的芳诞生辰,妹妹在此祝贺公主福寿延绵,日月长明。妹妹们先饮为敬。”
因着此时华府能上座的只有她们俩姐妹,华玉菁又虚长了齐念三岁,她们自然是得在华玉菁的授意之下一同祝贺,一同敬酒了。
这倒是为齐念省去了不少麻烦,今日她只是来瞧瞧热闹的,既然可以泯然于众毫不起眼,自然是再好不过了。
眼看着这俩姐妹饮尽了此杯,妙嘉公主这边倒也被侍女满上了一杯酒,她亦是举起酒杯仰头便一饮而尽,当真是豪爽极了。
齐念倒是注意到了这一点,妙嘉公主这酒量也忒好了点儿,虽说因着都是女眷的缘故是而今日上的皆是不容易醉的花甜酒,但旁人案上的这第一壶酒都还未见底,妙嘉公主那边已然换过三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