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为了让她心情舒缓些,齐君良特意买下了郊外一处景致极好的院子接她去住下,调派过去伺候的奴仆也是精挑细选过的,年年便只在冬日里阖家团圆时才被齐君良亲自接回齐府小住几日,到了正月里便立即再返回郊外别院。
也因着齐君良这般将她捧在手心里生怕磕着碰着,每到年下慕氏回府时那排场竟如同当年老夫人自城外山庙中吃斋念佛归来一般,让周氏一直都硬生生的忍着这口气,只恨不得那日灌的不是藏红花而是一剂毒药,叫那慕氏即刻归西了才好。
只是当初那一念之差,竟再也不能如愿以偿了。毕竟齐君良早已疑心了她,而且她的手也伸不了那么长,再去对慕氏下狠手了。
好不容易叫那贱人远离了自己的眼皮子底下,只在年节那时候膈应几日,如今却又来了个与她相貌有几分相像且还牙尖嘴利的小贱人,当真是老天爷就见不得她过好日子么?
周氏的心中顿时便起了杀机。
当初只怪自己心慈手软放过了慕氏一条性命,如今这个隐隐能盖过自己女儿风头的四小姐,是断断不能再留了。
“二姨娘如今年年回府作威作福,一个卑贱的妾室仗着父亲的宠爱却屡屡不将您放在眼中,母亲,就算您不愿让父亲做难能忍得住,但女儿我都为您不平啊!”齐姝的话其实只是子虚乌有,慕氏回府便也只是乘一顶小轿自后门直入她原先一直居住的小院里,便再也不出门,就连大年夜都不曾出席齐府家宴,只在饭后见几位以前与她教好的姨娘婆子们,然后再陪着齐君良守岁而已。
但只是这一点,也是让周氏格外不能容忍的。
“行了,我知道了。”周氏冷哼一声语调却是平常,她虽好妒成性心狠手辣,却多少都在儿女面前收敛了些。
齐姝是极其了解自己母亲的,此刻见她这一副面上努力克制眼底却掩也掩不住的冰冷之意,便知自己的话是说进她心里去了。
她如今虽尚是天真烂漫的年纪,心思却与周氏是一路的狠毒,饶是齐念只不过在席间与她争辩了几句,她便这般不依不饶的想要将这个不顺着她心意的庶妹狠狠的踩到脚底下去。
从前的她如此,以后的她更会如此。
几日后蛙鸣星辰的夜晚,用过晚饭后齐念正在灯下认真的习字,忽得窗口传来一声轻微的“吱呀”,自窗外轻巧的跃进一个人影,落地竟如同猫一般毫无声息。
齐念搁笔抬眼去看那人极好的身手却是满头凌乱的钗环,不由得失声轻笑了起来。
“小姐可别取笑我,往日里我哪穿戴了这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