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说话的时候喉咙有点痒痒的。
叶老依旧是笑着的,让人看不清楚他的眼睛。
“过来坐会儿吧,叶斐刚刚出去了。”他拍了拍沙发旁边的位置对我说。
我刚睡醒还有些懵,等我完全清醒的时候已经楞楞地走下去在沙发上坐下来了。
不自觉地离叶老远些,他,我实在是看不透,哪怕一点棱角我都不甚了解。
“你很怕我?”他把报纸摊在自己大腿上,看着我。
我微微犹豫了下,点了点头。
他似乎笑得开心了些。
“你还挺实诚。”
我把双手放在腿上,正襟危坐,不敢有多余的动作。
“为什么?”
“……”难道要我说因为我一直以为你不喜欢我?
不,其实并不是不喜欢我,不过是对我从来不曾在意,仿佛我只是一粒不必在意的尘土,毫不关己。
我突然觉得其实叶斐和他很像。
“我只是,不知道怎么,跟您相处。”我低下头,这句话也确实没错,我的确不知道怎么办。叶老和叶斐身上有一种气场,总有一种让我不知所措的力量。
“哈哈,”他笑了笑,“你不用担心,我又不是豺狼虎豹。他们成家了后我就不怎么管他们的事了,对我来说,你只是个叶家的孩子罢了。”
我不敢抬头,他的气势比叶道国的强大多了,那是一种融入骨髓里的,能够随心所欲的,我的脑袋里不停地发出这个人危险的警告。我怕他看见我眼里的戒备,虽然我不讨厌他,他似乎也不会拿我怎么样。
我犹豫良久,整个房子里似乎就只有我们两个人的呼吸声,终于还是问出口,“为什么?”
“什么为什么?”
“我是说,为什么会突然想见我?以前的两年内您从来没有想过要见我不是吗?”
大哭事件
叶老的笑稍稍收敛了下,看着我,如果说原先的目光如排山倒海,现在的目光就如暴雨梨花针,无处可躲,针针见血,就像要把我彻底看透。
我依旧低着头,看着我不长的指甲在手心割出鲜红的月牙印,看着指尖止不住地颤抖,看着整只手白得似山上的皑皑白雪。
“想听真话吗?”
我艰难地动了动喉咙,咬唇。
“……是。”
“看着我。”
威压丝毫不减,我觉得全身都已经僵硬了,我不明白他的意图,可是又不由自主地去执行他的命令。我知道他不会把我怎么样,我知道他一个老人,还是德高望重的而老人不会为难我这么一个小孩,但我还是控制不住自己的身体。他的目光,带着肃杀的沉默。
臣服,畏惧,不甘,委屈。
无能为力。
我深吸一口气,试图尽量平复自己的心情,提起所有的勇气,慢慢地抬起头,看着他,看着他那让人看不清的眼睛。
他笑了,笑得很开心的样子,有一种英姿飒爽的味道。
刚才紧张肃杀的氛围也消失得一干二净。
我不明所以地看着他。
他看着我,如一团火透过我的眼睛冲进我心里,这次我看清楚了他的眼睛,不大,细长,很亮,似乎蕴含着很多东西,又似乎什么都没有,高深莫测。
“因为你敢直视我的勇气。”
“自从他们成家之后我就很少管他们的事了,尤其是家事。老四的那件事和你,我没必要管,儿孙自有儿孙福,他们的责任也必须他们自己担,你是他的责任,与我无关。他没带你来我也没必要去看你。之所以今天想见你,是因为你们校长是我很好的朋友,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