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溪皱眉,看着孟雨萱,摇晃着她的手臂说道:“娘……”
上官溪担心孟雨萱再次碰壁。这些年来,他被上官焕保护得太好,从来没有遇见这些事情。现在看见孟雨萱吃瘪,他的第一反应是放弃,而不是继续争取。
孟雨萱朝他安抚地笑了笑。她看向对面的琴,慢慢地走过去。
这把琴是老者的珍藏,平时十分爱惜。以前生意好时,老者会抚琴一曲。若是遇见琴技不错的客人,老者也会大方地让对方用他的琴弹奏。久而久之,这把琴就一直摆在这里没有移动。
纤长的指尖轻轻地抚过琴弦,悠扬的琴声如小溪潺潺,如冬日暖阳,如春暖花开。孟雨萱回想着前世今生的一切,强压着对过往的恐惧,遥望着对未来的期盼。
今天她是随性弹奏,没有成形的乐曲。想起开心的事,她的琴声便是开心的。想起不开心的,她的琴声便是忧郁的。想到前世临死之前的绝望,她的琴声一片压抑和死寂……
眼泪顺着脸颊流淌下来。孟雨萱的眼里满是痛苦和悲伤。滴答滴答,眼泪滴在琴弦上,形成回响。
“爹……”上官溪流着泪,伤心地看着孟雨萱。“娘的琴声为什么让我这么难受?我好想爹。”
老者抹着泪水,眼泪干了又擦擦了又干,老眼里一片通红。他颤抖地说道:“当年老夫辞官回乡,心里便是如此绝望。好曲!好曲!没想到乡野之中竟有这样的大师!老夫真是忏愧。”
一曲结束。孟雨萱停下来,站起来对老者行了一个礼说道:“让先生见笑了。”
“夫人好琴技,老夫自愧不如。”老者站起来,回了一个礼。
“先生无需客气。我只是一个乡野的小妇人,哪有先生的琴技高超?”孟雨萱客气地说道:“不过,小妇人会弹奏不少曲子,其中有些曲子来自塞外,从一个传唱游侠那里学会的。”
老者扬起笑,朝对面的椅子指了指,摸着胡子说道:“夫人有话坐下来说。可是要老夫做什么?”
“我想与先生合作。”孟雨萱坐在椅子上,将桌面上的山楂糕推到老者的面前。“请先生尝尝。”
老者这次没有拒绝。这些酸腐书生最敬重有才华的人。以孟雨萱的琴技,就算她接下来要说些废话,老者也会给她面子。这就是没才华的乡野村妇与有才华的乡野村妇的区别。
“酸甜可口,咽下去竟有种暖洋洋的感觉,真是美味无比。”老者说道。“夫人想如何合作?”
“可否借用一下先生的笔墨?”孟雨萱神秘地笑了笑。
老者眼眸精亮,立即给孟雨萱找来笔墨。他将纸铺好,做了一个请的动作。
孟雨萱提笔写出:水有虫则浊,水有鱼则渔,水水水,江河湖淼淼;木之下为本,木之上为末,木木木,松柏樟森森。
“好联!夫人大才!”老者将这个对子连着读了几遍,不停地叫好。“妙,实在是妙。水加虫便是浊,水加鱼便是渔,这是拆字联。”
孟雨萱忍着别扭再次提笔: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