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个屁!”启阳帝越听脸色越黑,手中名册翻得唰唰作响,指着萧寒潜气道,“好你个小四,本事见涨,做手脚做到你老子跟前来了!”
名册明显被人撕去了好几张关键的地方,弄鬼弄得光明正大。
萧寒潜凤眸弯弯亮亮,语重心长道,“为着您今后的盘算着想,有几位大佬如今动不得。我怕您气着,就干脆撕下销毁了。倒是能给您句准话,那几位大佬和皇兄、老六都无关。您可安心了?
再则,只要不涉及朝政根本,您处置起皇兄和老六来,也能有由头高拿轻放。我这是孝敬您,也是友爱兄弟。
至于李子昌和李锵,我保他们,就是保您挑选岳家的眼光和脸面,也是维护我那年幼的小未婚妻。
这里里外外、老老少少,多少人加在一块儿,我都顾及了。您心明眼亮,就该看得出您自小的教导我一样不忘,这不是即尊老又爱幼,行事周全?”
江德海闻言依旧见怪不怪,转而在心里淡定吐槽萧寒潜。
尊老爱幼个屁!
明明是气死亲爹不偿命!
☆、第188章最重要的小事
启阳帝闻言眸色猛地一沉,不急着怼萧寒潜,只高声喊江德海。
正在心中苦中作乐的江德海惊得暗道卧槽,难道启阳帝被萧寒潜气得一佛升天,听见他的心声了?
他快速抬眼对上启阳帝不怒自威的龙目,这才一个激灵反应过来,忙窜出御书房外,亲自守门放风。
丈余高的御书房门重新阖上,夹带的夏风在屋内打了个回旋,带得墙角灯烛忽明忽暗,屋内只剩父子二人。
“为了朕以后的盘算?”启阳帝面上怒色尽消,眼中既有审视又有玩味,随手指了把交椅,似笑非笑看着萧寒潜道,“你倒是跟朕好好说说,朕以后是什么盘算?”
他正经说话,萧寒潜也正经答话,撩袍落座,回望启阳帝,缓声道,“儿臣回京四年,先进刑部再进大理寺,说的好听点是皇子观政,说的不好听,就是替您做了四年侩子手。
如今该整顿的整顿过了,该摘乌纱帽的也摘了,您花了四年时间不,您自登基起就致力肃清吏治,意在安内,不就是为了攘外东北关外的狄戎族,是该动手收拾了。
四年前您允儿臣安插人进东北淇河,四年后他们根基已稳,而儿臣经刑部、大理寺历练不仅得了个冷酷无情的好名声,又因办案必涉及百官而得罪了朝内朝外多少人。
托您有意放纵御史的福,儿臣张扬跋扈的骂名更盛冷血孤立的嫡出皇幼子,不正是您想要为儿臣竖立的形象?
之前您肯允儿臣插手东北军务,如今儿臣若是猜不透您欲派儿臣往东北坐镇的心思,别说您要大感失望,儿臣也没脸以君父之子、君王之臣自居。”
他一直都清楚知道,他是最适合派去东北的皇子。
皇后的偏心、太子的野心,反而令他独立于嫡脉之外。
他不在乎被启阳帝利用,也不屑嫡庶兄弟们跟个娘儿们似的明争暗斗,更不以专干没人愿意接手的脏活累活为杵。
他心甘情愿背负得罪人的骂名。
比起京城逼仄低矮的天幕,他更向往的,是回归东北的朗朗苍穹之下。
那里孕育着他的少年时期,还有他少年时立下的未完志向。
他面色严正,启阳帝心下宽慰,又觉得这臭小子果然天生就是和他作对的,话都让臭小子说完了他还说个屁,再看萧寒潜意态安然,顿时又气不打一处来。
臭小子,让你坐你就坐,也不晓得顾忌下朕的龙颜推脱客气一下,没有半点君臣自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