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小屋,以微心里暗暗发誓:有朝一日,一定要让他们付出代价。师父怎么会突然擅闯禁地?这里面一定有谋。翻开师父留给她的包裹,以微发现有一封书信和一本手记,一块玉简,以及一块看不出质地的石头。师父信中说:当她看到这封信的时候,估计他已不在人世。嘱咐她不要报仇,好好活着,将他毕生所学发扬光大,他盼望着她能有所成就。
以微看完泪流满面,虽然只是相处了短短一年多,但这份师徒的情谊是早已都记在心里。何蓉在门外敲着门,担忧的问着:“没事吧?先吃点东西吧。”以微开门,疲惫的说:“谢谢!但我吃不下。”
何蓉生气的说:“我最讨厌你这样。有什么事都憋在心里不肯说。我知道彭师叔的死令你很伤心,可是也不能不吃饭啊。身体才是最重要的。你这样彭师叔死了也不会安心。”
以微一愣,缓缓的说:“谢谢!我知道了。我吃。”吃着原本美味的饭菜,实际上以微也不知道吃了多少,是什么味道,只是这么机械的吃着。何蓉看不过去,直接把碗夺去,气愤的说:“你已经吃了很多了。你想这样到什么时候?你这样颓废,能改变什么吗?”
以微被说的有些羞愧,她看着屋顶,自言自语的回忆说:“我还记得第一天见到彭师叔,他醉倒在储藏室里,那时我就在想这个怪老头就不会着凉吗?后来他指定我做学徒,我跟着他学习,彭师叔是那种做事一心一意的人,特别是工作的时候,容不得一点马虎,我就经常被骂,可是我还是很开心。虽然很多时候感觉彭师叔很不靠谱,还经常喝得醉醺醺的,可是他却一直……一直很照顾我,我不能送他一程,我不能拜祭他,我甚至不能……”以徒弟的身份拜祭他。
何蓉静静的拥着以微,安慰道:“彭师叔是个好人。他一定希望你能好好活下去。”
以微看着何蓉,惊讶的想她怎么会知道师父的心情,她说:“因为我和彭师叔一样啊。”一样把你看作生命中重要的人。
以微点头,哽咽着说:“何蓉,我们是一辈子的好朋友,是吧?”
何蓉回答:“怎么会?”
以微诧异,何蓉接着说:“我们是生生世世的好朋友,一辈子哪够,对吧?”
以微握住何蓉的手,点头,约定做此生的好友,不离不弃。
等和蓉走后,以微擦去眼泪,面容冷酷,她深深的握拳,直至掌心有血渗出也未察觉,她心里想着有朝一日,她会认真清算今日的一切。然后面容渐渐恢复正常,直至成为平时的模样,却渐渐透露出冷谈疏离的雏形。灰灰陪在以微的身边,大尾巴轻轻的扫着以微的脸颊,以微把灰灰抱在怀里,静静的抚着灰灰的毛发,半晌,起身坐在床上,开始每日的修炼。
以后的日子波澜不惊,每日以微去美味堂报道,挑水、劈柴、烧水,似乎被众人遗忘。如果忽略每日回屋发现屋内有动过的痕迹,那么一切都很完美。以微有很深的危机感,她在门内没有靠山,师父死了,那么对付师父的那班人会不会趁机对付自己,她没有把握。只能更加小心的做事,说话,以及夜里不眠不休的修炼,似乎只有疯狂的修炼才能使她忘却师父离去的悲伤,才能在危机到来之前有自保的能力。
效果也很显著,在以微到门派三年的时候,以微达到了先天十层。她准备告辞,将东西准备好,就往执法堂走去。其实也没有什么可收拾的,只有一套旧衣服,平时攒下的灵石。灰灰藏到了以微的衣袖中。
原本是因为一年之期未到,且对师父的决定感到疑惑,所以迟迟没有离开,现在也没有留下的理由了,那么也是时候离开了。
执事将这三年的剩余的月例发给她,然后收回令牌,有些遗憾的说:“没想到你这么快就离开了?美味堂的堂主很满意你的工作呢。她每月多发了两块灵石给你,也一并算在剩余的月例里了。一会儿会有专门的人送你出门派,你在入口处那里等吧。”
以微谢过,告辞。回到小院,看着大门,以微陷入了思绪,何蓉看到她,问:“怎么不进去呢?”以微看着何蓉,说:“我不进去了,因为我要走了,离家太久了,很想姥姥。”
何蓉听了有些伤心的说:“我还以为你会一直呆在这里。你干嘛不早说,我也好送你一点临别的礼物,你这样我很难过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