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兄弟,不好意思,我赶着交班,你再叫辆车吧。”果不其然,本来就不乐意拉他们的师傅把俩人的东西往路牙子下面一扔就开车闪人了,赔个起步费总比赚一车“酒糟”强。
顾九清吐的差不多了,擦掉眼里涌出来的生理盐水,茫茫然的问叶涛:“车呢?怎么没了?”
“等一等就有了,就是不知道下一辆车愿不愿意拉你。”叶涛扶着摇摇晃晃站不稳当的醉猫儿,语重心长道,“以后再跟人拼酒我就抽你。”
顾九清吐过酒之后脑子清醒了一点,知道心虚了,拉着叶涛的手道:“我知道错了,以后不喝了。”
叶涛没了脾气,可怎么带着个满身酒气的醉猫儿回家是个问题。寻思须臾,叶涛抬头四下张望,没看到摄像头,便把顾九清扶到了早餐亭后面。
顺利的搭上第二辆出租车,路上总算没再出岔子。叶涛付完钱,在小区门口下了车,一个人提着大包小裹往里走。
午夜以后的老住宅区昏暗静谧,只有草丛里的夏虫有一声没一声的叫着,成了这漫漫夏夜里不多的声响。
楼前的阴影里有人在抽烟,红色的火星忽明忽暗,待到叶涛走近,那个光点便坠在了地上。
叶涛似乎没有发现那里有人,径直走了过去,听到身后响起脚步声也没回头。
两人一前一后进了单元楼,二楼的声控灯已经坏了有些日子了,叶涛因着眼前的昏暗脚步略顿,低头去看脚下的台阶。
周子骞跟上去,伸出手扶在叶涛身后,尽管他对眼前的人连最紧密的拥抱都嫌不够,但那只是一个以防叶涛跌倒的动作,全无暧昧狎昵之意。
叶涛没有避开,依旧半垂着脸仔细辨认脚下的楼梯,每迈出一步都很小心。
很多时候,最是不经意的小动作反而最能反映内心,比如此刻,周子骞只是这样看着慢慢行走的叶涛,就知道不管是主观意识还是潜在意识,叶涛对他都没有一丝一毫的信任了。
看似结伴而行,实则各走各路。如此这般,周子骞也觉庆幸,至少他日盼夜盼的人活着回来了,至少他还能这样陪在一旁。
一路无话,是真的只言片语也无,叶涛开锁进门,直到大门关上,他都没有看过随行的人一眼。
周子骞站在静悄悄的楼道里,不期然的想起一桩两年前的旧事,那时也是这样的深夜,李明珏喝的烂醉,醉醺醺的跑来找叶涛,被他的同伴挡在楼下,扯着他说叶涛早已经死了。李明珏又吵又闹,拒不承认曾经的恋人已经不在人世。虽然是借酒撒风,可任谁都看的出,他的伤心是真的。而叶涛就坐在不远处的车子里,无动于衷的看着曾经与他亲密无间的男人伤心流泪。
那时候周子骞就意识到,一旦被叶涛放下,任你悔不当初,或是痛不欲生,叶涛都绝不会有丝毫动容。这个男人,心有多宽和,就有多狠绝。
叶涛打开灯,把那堆装着衣服鞋袜的袋子随手搁在沙发上,然后从单独提着的那只纸袋里捞出一只猫来。
就成年猫的体型而言,这只黑猫个头儿偏小,背脊的线条优雅流畅,只可惜现在浑身酒气,软若无骨,优雅的身形变成了一坨,放在床上之后又成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