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涛心道:他就是在犟嘴,犟完还让你闭嘴。
能者多劳,周子骞注定是个闲不住的人,吃过破五的饺子,周子骞便和父亲提起了回京一事,他计划初六动身,初七休息一天,然后勤劳的周总就要回归工作岗位了。
广宇盘子太大,周老退居幕后,与他一起打江山的老臣子可没有,周子骞年纪轻轻却位高权重,不勤奋不自律难免惹人非议,周老也不会允许自己的儿子玩忽职守。
如果要走的是周子骞自己,老爷子是不会多加挽留的,可周子骞还带着一个叶涛,老爷子就有点迟疑了,叶涛来了不到半月,病了将近十天,至今气色都没完全恢复,老爷子担心孙子经不住折腾,回去再病一场。
老爷子有意让周子骞和周云阳回去,留叶涛多住些日子,周子骞以叶涛的药里有几味不太好配,这里的大夫也不了解他的情况婉言拒绝,老爷子不以为意:“那就让大夫带着药过来。”
周子骞瞥了叶涛一眼,终于苦笑着承认:“我怕您经不起他磨,凡事由着他的性子来,前年冬天他在您这住了一个月,回去之后总吵着出去,不让出去就不吃药,让您带他一个月,回去得板三个月,我不敢让您带了。”
叶涛低声嘀咕:“说好不告我状的,你怎么说话不算话?”
总是不苟言笑的周老被逗笑了:“傻小子,你怎么不打自招了?这下连爷爷的不教之过都坐实了,你让爷爷怎么留你?”
叶涛张了张嘴,一副有苦难言的模样,心里松了一口气。
父子二人又就叶涛去留一事重新商量了一番,最后决定他们一起走,回京的日子推迟到初十,让叶涛再养养,巩固好了再折腾。
到了年初七,来家的客人终于招待的差不多了,周子骞可以过两天消停日子了,老爷子却眼里不存闲人,又给分配了新任务,这回是去给人拜年,那些礼到即可的人家管家已经拜访的差不多了,周子骞要负责的是礼要到人也要到的“亲朋近友”。
周子骞今天要拜访的人家姓关,当家人关锦荣算是周老的忘年交,他本人经商,但父兄有军政背景,是个值得结交的人物。
关锦荣比周子骞年长,已是将近不惑的年纪,但他本人比较注重修身养性,看上去也就三十出头,言谈举止儒雅从容,是个颇有人格魅力的男人,然而这个相貌堂堂事业有成的男人婚姻生活却不顺遂,两段婚姻全以失败告终,膝下犹虚,只收养了一个十六岁的男孩儿,据说这孩子曾救过关锦荣的命,以至于两人虽无血缘关系,感情却颇为深厚。
关锦荣轻易不留客,但他与周老私交甚笃,周子骞代父亲前来,关锦荣不好过于怠慢,于是便留周子骞在家中用饭,席间周子骞喝了些酒,从关家出来时也有些晚了,便没去原想拜访的第二户人家,行程的提前结束让他下午三点多钟就回到了家中。
周老在书房练字,周子骞先和父亲打了个招呼,没什么事就上楼去了,叶涛无冬历夏都要午睡,身体不适的时候晚上睡不好,白天就更加嗜睡,周子骞不知道侄子起来没有,刻意放轻了脚步,一手搭上门把手时,就听屋子里传出了隐隐约约的话语声,那声带有怨怒的质问让周子骞蓦地顿住了脚步。
叶涛已经起来有一阵了,见屋外阳光不错,天气难得的暖和,便想到院子里透透气,结果才出屋门就遇上了从外面回来的周云阳,两人已经相安无事很久了,换做往常就算走个碰头也不过简单的打声招呼或者点个头就错身而过了,可今天不一样,或者说周云阳平时的心情和春节期间不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