躺在曾俊瑛的怀里,认真的逐字念诵,球球乖巧地趴在牠的专属位置上。用曾俊瑛老流氓的说法,苏芳的声线动人,尤其在叫床方面常使听者心醉神迷,所以不应该闲置这个天赋,这种说法令苏芳哭笑不得。
每个月的某一天他们会交流捐款的事情,收到受惠者的感谢信函,收到在遥远地方以名义领养的孩子寄来的信件和照片或心意回馈,他们会一起阅读分享。
「安他们又来信,说已经顺利上学。」苏芳开心的将信件拆开,念完整封信后,将随信封附来用不知名的植物编织成手环的礼物拿起来端详。
曾俊瑛:「是芒草,那孩子也不晓得有没有割伤手。」
「不然我们回头,给他寄罐伤药。」苏芳站起来将那些信和礼物取到客厅特别规划出来一块陈列区,将信和照片用图钉按在软木塞板上,那上面已经有各式各样的讯息和照片。礼物就放在整齐干净得陈列柜中,第一排已经放满心意。
曾俊瑛笑:「好。」
一个月,曾俊瑛会回家睡两次,带着苏芳大方的往家里住。第一次他这么做的时候,所有人都担心他会使曾母动怒,暗暗里捏把冷汗,曾家大弟大妹甚至已经想好届时发生冲突时,应该有怎么怎么调解,而苏芳更是紧张的劝着曾俊瑛别这么冲动。
事实上场面比他们想的还要和平。
曾俊瑛牵着苏芳进家门:「妈,我回来了。」
紧接着,曾母用非常淡漠的开口道:「吃饭。」
「好诶,苏芳,我们来帮忙摆碗筷。」
「恩呃,好。」
苏芳惴惴不安的去橱柜处帮忙拿碗筷,曾家大弟也没闲着,赶紧上去凑和两句热闹,在家坐月子的曾家大妹则紧张的抱着孩子躺在软椅上,她的夫婿比她更紧张,要不是场合不对,怕是要站起来打转。
在所有人都没看到之际,曾俊瑛凑到曾母身边:「妈,妳吓人啊。」
曾母没好气的问:「心疼啦?」
没想到曾俊瑛更无良:「挺好玩的,妈妳继续啊。」
一句话差点让曾母笑场,她急忙摀住嘴,责怪的用手钳往曾俊瑛腰上一掐,这一掐,曾俊瑛也差点露馅,急忙咳嗽一声撤开曾母的魔手范围,回到仍然提心吊胆、七上八下的苏芳身边。
第44章
曾母暗笑,眼角余光探过去两个人的互动,做为看他们长大的长者,她当然知道曾俊瑛是个什么德性的孩子,心思沉心眼多又古灵精怪,苏芳这伶俐通透如琉璃般的人,怕是要吃亏不少。
苏家父母已在国外设厂长期定居,久久才会回来一次,也不知道那两个人是怎么想的,就这样放心的让苏芳一个人生活。
「那个师父说过,这孩子跟我们的缘分很淡薄。」
曾母突然想起很几十年前苏母说过的话,那时候苏母为了苏芳做噩梦的事情到处奔波,她这个闺蜜自然是知道里头前后的事情。现在想想,还真有几分那个道理。
那么问题就来了,苏芳是不是已经经历过那场恐怖的噩梦?那个贵人是不是真的在苏芳十七岁那年出现?
人的思绪很奇怪,平时没想过的事情,一旦开始思考,就会一个接着一个串起来。也许这是合乎逻辑的整理本能,而很多淹没在迷雾下的真相,经由这些推敲可能会浮现上来,可能依然淹没,也有可能让沉睡的命运之手又不经意的苏醒,往未知的方向,将每个人又推上一把。
饭席间,曾母坐在首位上琢磨该如何开口问这些问题,其他小辈不明曾母的心思,全都以为老人家正不高兴,于是尽量挑选轻松愉悦的话题交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