渔子霏估计是累了,更多是在说着胡话,声音很小,字词的顺序也很乱,听不清说的什么。我强忍住眼泪,将耳朵凑近她的嘴边。
“我不治疗了。”
听到这五个字我愕了一下,随后匆忙组织语言道:
“再忍忍,很快就好了。”
一句违心的话。
这就是我的本质——虚伪。
“很辛苦……放开我……你们不用……对我这么好……让我自生自灭……一直以来我都是……这样走过来。”
听到她这样说,我反倒坚定起来。
“我不会抛下你。”
渔子霏咬着牙,摇头以示回应。
当缝合针刺再次刺进她体内,皮肉再次被无情拉扯时,她又开始痛苦呻吟。
渔子霏一边呻吟,一边用嘶哑的声音骂道:
“杜莱优……你这个……疯女人……给我住手……啊————”
我第一次见到渔子霏骂人时的架势,想必她此时经历的疼痛已超越我对疼痛的理解了。
面对骂声,杜莱优依旧神情淡定,不予理睬的同时还加快了手上的动作。
杜莱优的这个回应使得渔子霏再次疯狂挣扎。但她的力度已经不及之前了。一轮又一轮的挣扎耗尽了她的力气,我不需要用太多的力就能控制她,于是稍微直起身,调整到能清楚看见她表情的姿势。
乍一看,我惊住了。
眼前的渔子霏早已被折腾得不成人样,原本姣好的脸庞布满皱纹,口水和眼泪随意流淌留下斑驳的印记,痛苦以她的脸为媒介大胆地昭显自身的存在。
看到她这副模样,我顶住乱跳的心,不停告诫自己:这样做是对的、这样做是对的……
用这句话麻痹自己的时候,我再也不敢看向渔子霏。我又在逃避,遇到无法接受的事情始终想着去逃避。
片刻,渔子霏停止挣扎,我以为她是力竭昏迷了,担心地将目光移回到她的脸上,然后,只见一双冷酷的眼睛死死地盯着我。
“你也会这么狠心地对待这个疯女人吗?”渔子霏冷声道。
“我,不是,我……”
我不知该说什么,感觉什么字词都显得苍白无力。
“我知道的喔,在你心里面杜莱优永远比我重要,无论她在还是不在,你一直……你永远都忘不掉她,忘不掉她……”
我听不明白渔子霏话里的意思,于是在脑海中重复她说的话,就在这时,一只手冷不防地从后面把我的头按了下去,更不防的是渔子霏竟顺势搂住我的脖子。
就这样,我和渔子霏以一种相互颠倒的姿势完成了跨越两个时空的世纪之吻。
她是我吻的第二个女生,这种软绵、滑润的口感如同当初,些许的血腥味却是新的体验。
渔子霏没有放开我的意思,从嘴唇的碰擦再到牙齿的碰撞,如此疯狂的举动让我喘不过气来,想着挣脱去呼吸新鲜的空气之时,渔子霏晕了过去。
“……我说过,感情是最好的镇痛剂。”
伸出那只手的杜莱优这般冷冷地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