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相檀明白陈彩是知道自己的意思了,不由浅浅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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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月初三那日,宗政帝宴请神武军主帅侯炳臣和众位副将等,赵鸢、羿峥皆在内。
四月初四,赵鸢到须弥殿寻顾相檀告辞,却听闻他被皇上宣进宫中,一直到黄昏赵鸢离去,都未回殿。
四月初五,神武军拔营整顿,验查粮草军资,启程回陈州。
那一日惠风和畅天高云淡,神武军旌旗招展肃肃戎装,浩浩荡荡向西而去,沿途百姓夹道相送,人群一路绵延至城外才堪堪将歇。
侯炳臣要晚一阵才走,于是由两位副将带队出征,赵则在一边满面不舍,一会儿叮嘱六哥要小心,一会儿又劝慰两位师傅要保重,又说等他们回来,定是会瞧见一个不一样的自己,只把羿峥听得在一旁猛翻白眼。
侯炳臣和薛仪阳也吩咐了赵鸢两句,让他谨慎而行,说着侯炳臣又左右探看了一番,忍不住说:“怎不见灵佛?”
赵鸢道:“不见也好。”
他说这话时面无表情,语意淡漠,可就是因着太淡漠了,让知其心事的侯炳臣不由叹了口气,拍拍赵鸢的肩膀道:“也罢,你自去吧,京中我还会照应一阵,之后也有人看顾,你且放心。”
告别了兄弟,赵鸢带着队伍出了城门,又走了半盏茶的时间,却见不远处蜿蜒长道上一辆马车悠悠而行,两旁随了几个护卫,虽身着常服,但那身姿架势,一看就知非同一般,而且其中还有衍方。
赵鸢骑着麒麟,打马上前,在马车边停了下来,侍卫瞧见是他便未吱声,下一刻车帘动了动,一人探出头来,便是苏息。
苏息想是未作防备,一眼就对上了外头赵鸢的肃容冷面,不由抖了抖,竟一返身又直接缩了回去。
没多时帘子又被掀起,这一次便是一张浅淡笑脸,顾相檀可没有苏息胆小,面对赵鸢那冰浇雪覆的面容,仍是悠然道:“巧得很,你们也走这条道?”
赵鸢说:“出城只有这一条道。”
“哦……”顾相檀点点头,“那敢情好。”
这边顾相檀一露脸,那头两位副将也忙上前见礼。
王副将大约知道些,于是问:“灵佛可是往北去相国寺?”
顾相檀“嗯”了声。
“那同我们正顺路,此去路途偏远,灵佛不如与下官们同行,也好有个照应。”
顾相檀笑道:“不知可会延误了大军行程?”
“自然不会,就怕赶路辛苦,委屈了灵佛。”
“哪里哪里,既如此,我便叨扰了。”
这边两方一番客套就将决定下了,副将说完便回了队中,只留下赵鸢一言不发,默默地骑着马亦步亦趋地跟在顾相檀的马车边。
顾相檀偷觑了他几眼,左右见无人注意,终于轻道:“早走晚走一样要走,不如一起,怎么倒生气了?”
赵鸢侧头:“委肉虎蹊,恣意妄为。”且不说顾相檀自作主张说走就走,若是他真要出行,定是要像来时一般由护卫军集结相送,像他这样只带了寥寥几人轻车从简,无异于将肉丢在虎狼途径的路上,等人来抢食,赵鸢想到此,便不由气闷。
顾相檀却是哼哼一笑,只是笑容却未达眼中,他道:“不刻肌刻骨,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