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没听说过紧急军情?前几天倒是听说楚兵有异常动静。
可惜大将军不信,还下令全军不得出动,有老将偷偷派出侦察兵,回来还被军法处置了。
在陈平回来前一天保家卫国,谁都能看出来,副将两次请求出战,无论如何,就算做做样子,也应该迅速打一仗。
盐城四周都是连绵的大山,想找条退路还不容易吗。
但陈图生不同意,只说要等待,却不说明等待什么。
然而这位偏将是陈图生提拔起来的,身上贴着陈图生的标签,只能为他考虑。
“你在说什么?”
陈图生抬起头,瞪着那名偏将,心中升起怒火:“我身为朝廷亲封的大将军,理应对朝廷负责,无需顾虑任何人。”
陈图生最讨厌的是,每个人都强调他欠北王府的恩情,一辈子都无法报答,就算镇北王去世了。
他还得向镇北王的世子下跪,自称臣子和奴仆。
如果不是时机未到,他真想问,他堂堂大将军,为何要去迎接小小的云麾将军。
“我并无此意,大将军当然是为了朝廷和百姓,只是……”
“够了!”
陈图生强压怒气:“传令下去,全军戒备,三天内进山剿匪!”
“请问大将军,要剿的是哪一路?”偏将还想追问,却被身后的人扯了扯衣服。
“军事情况不可打听。”陈图生严厉斥责,让所有人都退下。
士兵们纷纷摇头,默默地退出去。
看着大门关闭,陈图生重重地摔碎了茶杯,脸色冷峻至极。
陈平回来了!
带着两万陈家军回到了御北城。
魏无央明明说过,镇北王府已经没有世子,只有京城里一个无用的纨绔子弟。
明明是朝廷无能,这些天已接连发出两封谴责的密信。
陈图生抽出信,扔在桌上,他已经看了许多遍了。
一半是谴责,一半是命令。
陈图生用手撑着额头。
他能做些什么呢?
陈平是镇北王府唯一的血脉,而他只是一个养子,陈平才是镇北军真正的主人。
尽管他身为大将军,前面却永远挂着“代理”二字。
只差一点点!
魏无央差点就在朝堂上宣布取消镇北王府,让他真正接管镇北军。
那一天,是他距离荣耀最近的日子,却因汤国的八百里加急捷报而化为泡影。
捷报在别处只是张贴了事,但在御北城,乃至整个北方,
每张贴一次,都要让人反复诵读,说是怕百姓不识字。
每次诵读,都像一记耳光打在陈图生脸上。
耻辱!
这么多年来,他知道背后那些人在怎么说他,他都一笑置之。
只要他能拯救镇北军,在大魏危难之际力挽狂澜,
他的名字就不会再排在陈平之后,他将成为名副其实的大将军。
可为什么,陈平这个废物突然变得如此厉害。
陈图生阴险地笑了:“陈平,我都逃到盐城了,你现在肯定迫不及待地想去收编镇北军吧?”
魏无央有一句话是对的,镇北王府根本就不应该有世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