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院。
掌柜们紧张地在庭院中等待。
这次迎接他们的不再是府中的小厮,端茶送水。
而是魁梧强壮的镇北王府侍卫,守住了他们的所有出口。
“都快两个时辰了,还没见到公子,林先生是不是在戏耍我们?”
“是啊,连杯茶水都没给,这天气这么热……”抱怨的掌柜用袖子擦去额头的汗水。
虽然太阳已西斜,不如正午那样酷热难耐。
但在六月的高温下,站在阳光炙烤的庭院里近两个小时,同样令人难以忍受。
随着抱怨声此起彼伏,掌柜们纷纷议论起来。
“这是什么意思?难道林宣染假借公子之名,狐假虎威?”
“我看未必,公子一向不干涉这些琐事,怎么会突然召见我们,还关闭了这么多店铺。”
“徐总管突然……这里面会不会也有……”
突然,不知是谁喊了一声,“公子来了!”
喧闹的掌柜们立刻噤声,纷纷转头注视着走近的陈平。
“见过太子殿下!”
仿佛事先商量过,他们异口同声,嗓门大得惊人。
尽管前身只关心钱,不问府中琐事,但他爱面子,追求威严。
掌柜们乐见其成,乐意维护他的尊严。
每次相见,他们总是毕恭毕敬,把前身捧得高高在上。
“是你吩咐不给他们上茶?”
这些人都是王府掌柜,每人掌管一至数间店铺。
王府的小厮们自然不敢慢待。
然而此刻,庭院中的掌柜个个唇干舌燥,汗水淋漓。
院中仅设一张桌椅,一壶茶水和一只茶杯孤零零地摆放着。
林宣染低笑:“太子殿下,要立威,自当从踏入门槛那一刻开始。”
陈平微微一笑,对林宣染的安排未置可否。
他从容地坐到唯一的椅子上,拿起桌上的茶,浅尝几口,滋润喉咙。
陈平不急,可等待了近两时辰的掌柜们已按捺不住。
“太子殿下,不知此次召集我们,有何重要之事?”
首位发问的掌柜虽焦急,却也谨慎。
“太子殿下,我直言无妨,为何要关闭我们所有的店铺?”
紧随其后的掌柜更为直接,焦急地质问陈平。
“咔哒——”
陈平将茶杯轻轻放在桌上,目光抬起,凝视说话的掌柜,稍作停留,又环视了一遍庭院中的所有人。
“说完了?”
掌柜们面面相觑,不约而同地闭上嘴,不再明示或暗示追问。
“说完了,那该轮到本太子发言了。”
陈平的语调平静,脸上没有怒意,但众人能感觉到,太子的威压正逐渐增强。
林宣染站在陈平身后,低头暗思:以前的太子,气势竟如此震慑人心?
“陈记绸缎行,自正月以来,亏损已达七千八百多两,平均每月损失一千余两白银。”
“来福米店,正月至今日,亏损超过一万零三百两白银,平均每月亏损两千两左右。”
“陈记百货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