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颙笑笑,不置可否。
他晓得自家分量,或许在朝堂上还能说上几句话,可在地方与军队中,曹家实没什么分量。
而能往军中安排子弟出仕的,无一不是满洲大族。
与其到时候,直接与他们相对,还不若求到十三阿哥这边,直接从吏部、兵部就断了这个安排。
十三阿哥见曹颙不语,笑着摇摇头,道:“行了,难得你开回口,爷就应下了。有你这个堂兄处处照看,小二他们兄弟几个才真是有福之人。”
说起这个,曹颙心中也很自得。
京里权贵人家,有几个日子太平的。兄弟之间,或是争产,或是争权。
像曹家两房堂兄弟这般和睦的,也被誉为美谈。
说到底,还是因两房长辈去的早,曹颙长兄如父,堂弟们多承他教导,自己个儿也争气的缘故。
从怡亲王府出来,正好碰到王全泰。
曹颙想起王鲁生,忍不住多说了一句:“有些山东那边的事,想要同王大人打听打听。若是王大人得空,可往寒舍走一遭。”
王全泰闻言,不由一怔。
山东那边的事儿,什么事儿?
虽心中疑惑,他还是应承下来。
待与曹颙作别,王全泰就进了怡亲王府。
十三阿哥的脸上,已经没有面对曹颙时的温煦。
他将一个折子摔到王全泰怀里,不耐烦的说道:“看看吧,这已经是今年第三封弹劾你的折子。”
王全泰面色通红,接过折子,咬牙看了。
无非是“侍母不孝”、“不友不慈”这样的老生常谈。
折子中,还引用他家老太太与他二弟的原话,斥责他纵容媳妇对母亲无礼、与母亲别居、待兄弟侄儿刻薄之类的原话。
王全泰的脸一下子变得铁青,浑身忍不住发抖。
见他如此,十三阿哥倒是不好再深苛责,只皱眉道:“身在官场,名声最是要紧。你也是二品大员,怎么还管不好家人的嘴巴?”
虽说家丑不可外扬,可十三阿哥不是旁人,对王家的事也略知晓,所以王全泰没有隐瞒。
王全泰苦笑道:“我已经将府邸都让出来,避居旧宅,没想到也成了不是?不过是没应承兄弟的请,为他补差事,他们就逼迫至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