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瑜想了想,道:“要不请田嫂子过来,问问她的意思?虽说爷是为他们母子筹划,也要合他们母子心意方好。”
曹颙深以为然,等丫鬟请了田氏过来。
十多年锦衣玉食的生活,已经使得田氏褪去早年的唯唯诺诺。加上儿子们孝顺懂事,没有什么可操心的,她精神气色看着很好。
听了曹颙的话,她沉默了半响,方抬起头来,红了眼圈道:“要是我们老爷与大爷当年的案子不相干了,我也想带他们兄弟回那边看看……再过两年,他们兄弟就成丁,也当带他们两个去大爷与奶奶的坟前磕头,若是没有我们奶奶当年谋划,还不知他们兄弟会怎样……”
世事难料,当年钮祜禄氏是因丈夫与公公遇险,怕殃及家族,才使人将有可能有身孕的田氏送出府;而曹颙,也是担心与人斩草除根,才隐了左住兄弟的身份,养在曹府这些年。
可是,十几年下来,宁春家虽败落了,妇孺也安稳度日,全无半点波澜。
如此一来,却是因钮祜禄氏与曹颙的决定,使得左住兄弟的身份尴尬起来。明明是本家长房长孙,如今却像外人似的,回去了也没有合适的身份。
曹颙闻言,点了点头,尊重田氏的决定。
等田氏走后,曹颙便修书一封给京城的曹元,让他到宁春家看看宁春继母,跟她透个口风,看看那边的反应。要是没问题,就安排田氏母子中秋节前回京一次。
总督府对过,莲花书院,西南角。
这几十亩的莲池本就是清苑一景,如今归在书院中,周边建了几处亭子。午后时分,下课出来,便有许多吃过饭的士子在莲池边小坐。一处僻静角落的亭子旁,左住一身簇新的衣裳,站在手中拿起半块饽饽,捏碎了撒在河里喂鱼。
天佑与左成坐在亭子里,盯着左住腰间系着的荷包,满脸促狭。
朱霆在旁,瞧着奇怪,顺着他们的视线望去。
那是簇新的荷包,同左住身上的衣裳颜色一样,宝蓝底,用着七彩线绣着双鲤,看着精致不说,寓意也吉祥。
左住被天佑与左成看得不自在,转过头来,清咳了几声。
朱霆见他脸红,心下一动,低声问天佑道:“莫非是京里送来的?”
天佑笑着点点头,道:“可不是么?为了配这荷包,有人还专程添了两套新衣裳。”
天成跟着说道:“怕不止是两套,今年秋冬衣裳,估摸也都要这个色儿了呢!”
几个人本就隔了没几步,左住自是听到众人低语,只是朱霆与天佑都比他大,他也不好说什么;见左成也跟着掺合,左住转过头来,狠狠的瞪了他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