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以为十七阿哥此举,是不方便带人回宫的缘故。
这兄弟二人即便是奴仆身份,也是个全乎人,到底比割了一刀,做太监要强得多。
十七阿哥摆摆手道:“不是寄放,说送你就是送你。你小子可别跟爷哭穷,不过是两个孩子,吃不了你几碗饭!这两个孩子都不错,识得字,也拉得弓,在天佑或者恒生身边当个小厮尽够用。”
曹颙听他语气中,对这广生兄弟颇有维护之意,心里诧异,忍不住多看了十七阿哥两眼。
十七阿哥见他这样,冷哼了一声,道:“混想什么?爷是那样的人么?”
曹颙笑道:“我说也是,不过半年的功夫,十七爷还转了风向不成?”
他嘴里这样调侃,心里也是不信的。以他对十七阿哥的了解,就算十七不拒男色,也不会对两个十来岁的孩子下手。
十七阿哥任由他打趣,倒也不恼,随口道:“郑虎说你交代了差事。回程没有随爷来西北,而是绕道去了江宁。”
曹颙点点头,示意自己知道这件事。
十七阿哥长吁了口气,犹豫了半晌,才对曹颙开口道:“孚若,你向来见多识广,又推崇西医……那你说说看,西医上到底有没有能治不孕的法子?我在广州,见了几个西医,不知是没找对人,只说是不行。”
当然有,曹颙还记得清楚,上辈子自己有个表嫂,成亲多年没有孩子,最后做了输卵管手术才顺利怀孕,生下一个女儿。
可是他毕竟不是学医的,对于妇科手术的历史也不熟悉,不知道这个时候有没有妇科手术。
再说,十七阿哥与十七福晋至今没有孩子,是谁的毛病,还真是不好说。
“我见过的西医,还是太医院供奉那两个,又哪里晓得旁的?”曹颙道。
十七阿哥讪笑两声。道:“也是,是我急糊涂了。”
曹颙见他寂寥,心下一动,道:“广生兄弟的弓箭,是十七爷教导的?”
十七阿哥清咳一声,抬头望向房梁道:“怎么,小瞧爷不成?当年在上书房时,爷的功课也没差到哪去。”
曹颙至此,才算明白十七阿哥明明心里稀罕这双生子,又要将之送人的缘故。
看来,是怕自己喜欢孩子的情绪外露,引得十七福晋伤心。
曹颙心中叹了口气,岔开话问起十七阿哥这半年的见闻。
说起这些,十七阿哥眉飞色舞,原本有些压抑的气氛也舒缓许多。
说到最后,十七阿哥扬眉道:“对了,爷可是带了好东西给你瞧。”说着,从袖口里掏出一只扁木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