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看她身后的两个丫鬟,也都是一身的旧衣服,没有宅门婢子的体面。
孙文成看着她们主仆三人的装扮,长吁了口气,对曹颍道:“你兄弟难得过来一趟,你陪着说说话吧。”说罢,又对曹颙道:“贤侄稍坐,我过会儿再陪贤侄吃茶。”
曹颙起身道:“表叔且歇着去,侄子同姐姐说几句话就回。不劳表叔再折返。”
孙文成此刻心乱如麻,点点头,道:“如此,我就不送贤侄了,一会儿叫你表哥送你。”
曹颙应了,目送孙文成离去。
对于这个堂弟,曹颍是有些畏惧的,见他同公公关系竟十分熟稔的模样,她心下直纳罕。
曹颙仔细看她几眼,面容是比旬月前消瘦,眼圈下青黑一片,想到初瑜提及的“福寿膏”,他不由皱眉。
曹颍见他目光冰冷,不由讪讪道:“颙弟怎么得空过来?往返皇陵,想来也乏了,当多歇几日方好。”
曹颙扫了那两个丫鬟一眼,对曹颍道:“弟弟有几句话,想同大姐单独说一说。”
曹颍闻言,心中惴惴,一边打发丫鬟们下去,一边猜测曹颙要说何事。
莫非是因为人参,十日的功夫,跑了四次曹府,不是她脸皮厚,而是借由子出门,去了国公府两趟,将她的私房银子细软分送了过去。厅上只剩下姊弟二人,曹颙道:“大姐,听说你近日吸‘福寿膏’?”
听曹颙提的是这个,曹颍松了口气,笑道:“不过是瞅着你姐夫吸,跟着尝了两次,却是好东西,吸了长精神。我还推荐给弟妹了,颙弟当差若是累了,也吸上几口,比旱烟更解乏。如今京城吃烟的人家,不少改吸这个。”
曹颙听到鸦片蔓延,心中惊骇不已:“姐夫是从药铺买的?”
虽说鸦片这东西。早就有了,但是以他的了解,这东西早先只局限于药铺。
在世人眼中,多信一句老话,“是药三分毒”,怎么还会从药铺中买这个日常吸食?
曹颍笑着说道:“还真不是,因我想着这个是好东西,想要推荐给母亲与弟妹,就多问了两句,说是从‘珍仪坊’买的。”
曹颙闻言,变了脸色。
“珍仪坊”是九阿哥名下的铺子,经营的物品多是已备官场或者民间往来应酬的,从古董字画,到内造瓷器,到西洋物件,五花八门。
曹家“稻香村”的经营模式,使得九阿哥受触动,所以前几年开“珍仪坊”时,也采取得是内外城遍开分店的方式,总共开了九家铺子,内城五,外城三,还有一家开在通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