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瑜这样一提,紫晶也想起一事,道:“就算章进是家生子儿,但是田奶奶住在内院,两人也是没得见的,要是分不清韩奶奶与田奶奶,也是有的。”
初瑜闻言,摇了摇头:“即使想要劫人,指定要预先布置,不会鲁莽行事。就算章进不认识人,指定有认识的跟着。我怀疑,这跟着的人,就是东府那几个。她们虽没怎么见过韩江氏,却是认识田嫂子的。却是不晓得哪里出了差错,使得田嫂子受了这一番惊吓。”
两人思量了一会儿,实猜不出缘由。
如今,想着是东府那边的几个,也当好好查查看,这个却是得要曹颙同曹颂说过才行。二太太兆佳氏那边,怕是说不通,又要多心。
前院,东跨院。
屋子里灯火摇曳,赵同挑了挑嘴角,看着缚在柱子上的章进,笑道:“章爷就没有什么要说的了?”
章进的脸扭曲着,颤声说道:“都说了……都说了,赵爷……是小的财迷心窍,受了一百两银子不说,还贪图剩下的四百两……见那姓韩的被奶奶叫过去坐,就打了田奶奶的主意,寻思两人年岁差不多,还都是小寡妇……”
他身下的地上,已经血迹斑斑,两个胳膊怪异的耷拉着,好几个手指的指甲已经被掀开。
“哄小孩子么?”赵同弹了弹袖口上的灰,看着章进道:“要是真如你所说,你当是尸首才是,怎么还能这般欢实?”
章进听了,身上一哆嗦,脸上满是骇色,哆嗦着嘴唇,却是说不出话来。
赵同冷笑几声,道:“看来还是松快的不够,当要再使你‘舒坦’、‘舒坦’才好……”
“啊……呜……”惨叫声刚出口,剩下的便成了被堵住的呜呜声……
九贝子府,卧房。
九阿哥躺在床上,看着帐子,眼睛发直。他的身边,却是一左一右,两个女子,不停的扭动着。
满屋子的香艳,九阿哥却是无法雄风再振。
他的眼前,一直是善铎脖颈中箭的情景,觉得脖子痒痒得紧。
那两个女子,按照往常服侍他的手法,一个用乳房蹭着九阿哥的胳膊,一个用小手小口忙活着九阿哥的下边。
却是忙活得香汗淋漓,仍是个不顶用。
九阿哥的心里已经是恼了,翻身起来,将下边那女子一脚踹到地上。
那女子唬得瑟瑟发抖,九阿哥却咬牙切齿道:“杀,爷定要杀了你……”
曹霑
二月十二,圣驾从汤泉行宫回驻畅春园。
关于二月初八曹家那场变故,也有不少人家影影绰绰的听到些消息,却是都不真切。但是朝廷随后的几个旨意,却是使得这种揣测有了方向。
原本在京城活动的福建巨贾方百魁已经被刑部缉拿,罪名是私通海匪,在京的产业与银钱俱被收没入官。罪名要是落实的话,就不只是银钱的问题,怕就是抄家破族免不了的。
谁不晓得方百魁是九阿哥门下爪牙,如今正是张扬得紧,揽着巨资,掺和到内务府招投标之事。
这几日来,有几位顶不住的商贾,已经是从方百魁手中借贷了数万到数十万不等的银钱。如今,他们却是不敢有丝毫庆幸。
就算方家进去了,九阿哥会便宜了他们才怪?
他们畏惧九阿哥之势,不敢不还这笔银子,却是也有人不敢开口要这些银子。
实际上,这是令人头疼的三角债。
最冤枉的,就是京城那些大钱庄。
银钱是方家打着九阿哥的旗号借的,方家进去了,银钱多收没入官,钱庄这边却是直跳脚。
靠山不硬的,只能哭爹骂娘了;有靠山的,则是找各自的主子,商量讨要银子了。
九阿哥府上,不得消停,开始有人陆续登门要银子了。
九阿哥气恼,却是也不敢太强硬,只能焦头烂额的应对。
毕竟没有几分势力,谁能在京城做钱庄生意,不是这个王府,就是那个宗室,其中还有九阿哥母族郭络罗氏的产业。
拢共四、五百万两银子的亏空,九阿哥如何能应对得了?
他一边气闷,一边寻思如何捞方百魁出来。只有洗刷了方家的罪名,才能保住方家南边的产业。这样折腾折腾,也能将钱庄这边的窟窿补上。
刑部原是八阿哥主管的,因八阿哥这两年沉寂,刑部官员更换了一批。
如今这些,对于九阿哥,畏惧是畏惧,但是也不敢徇私。原因无它,只因这案子是康熙亲自过问的,谁敢从中动手脚,那不是作死么?
虽不晓得二月初八,曹家到底出了什么变故,但是任谁也瞧出来,曹家是同九阿哥“交手”了,结果自然是九阿哥惨败。
九阿哥这些日子,使着方百魁在京城一阵乱搅和,也使得不少人看不过眼,如此一来,倒是有不少人幸灾乐祸。
自打二月初八以后,曹颙却是请了病假,闭门不出。
有上门探视的,也鲜少有人见到曹颙的庐山真面目,所以真相到底如何,也没几个人晓得。
九阿哥这边,却是心里有数,已经从阿灵阿那边晓得,曹寅携子进行宫之事。只是之前并没有当回事儿,阿灵阿讲述的也含糊。
阿灵阿的心里,也是当曹颙脸上之伤是九阿哥动的手。虽然不好说什么,但是却不赞成九阿哥如此鲁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