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的禁卫军统领还在等着高均墨的回话,神情十分紧张。
“好,朕知道了!”高均墨挥了挥手。
禁卫军统领慌忙告退。
“皇上,各位将军果然只听习大人的,不听皇上的!”祈亮气愤地道,“这天下到底是习大人的,还是皇上的?”
高均墨咬了咬牙关,没有说话。
祈勇示意弟弟不要火上浇油,轻声地对高均墨说道:“皇上,眼下咱们怎么办?”
正要说话,这时殿前太监慌忙来报:“禀皇上,兵部尚书习大人父子三人在殿外求见!”
祈亮愤愤地道:“各位将军收到皇上密令却受习大人的,不敢入宫面见皇上,想必这习大人一定已经知道密令的事了,如今他竟然还敢进宫,难不成还想要挟皇上不成?”
祈勇低声喝斥弟弟:“休得胡说!”
殿前太监忐忑地问:“皇上,见还是不见?”
高均墨沉声说:“宣!”
“宣习大人、习少将军觐见!”
习荣率两位儿子进入长清殿,纳头便拜:“臣父子叩见皇上!”
高均墨脸上的神情冷冰冰的。许久,才道:“平身吧!”
习荣却是跪地不动:“臣是来负荆请罪,请求皇上宽恕的,若皇上不肯宽恕,臣便不能起来。”
“习大人为了什么事情负荆请罪?”高均墨冷冷地问。
“听说昨晚又有刺客前往太子宫行刺,听怕此事与皇后娘娘有所牵连,臣诚惶诚恐,惟求皇上将罪责罚落到臣的身上,让臣代皇后娘娘受过,求皇上饶皇后娘娘一命!”
说着,习荣匍匐在地,久久不起。
习玉刚虽然不甘不愿,但父亲与兄长都跪地不起,他也只得照做。
高均墨冷淡地道:“刺客行刺,主要是受谁人指使,此事内刑司尚未审出,习大人为何认定这是皇后所为,急着替皇后认罪?”
习荣说道:“臣听说,落网的刺客当中竟然还有玉坤宫的人,臣虽自知皇后娘娘原本是一个心地良善的女子,不会做出那般大逆不道的事情来,但只怕此事与她难脱干系。臣一家世代忠良,对皇室忠心耿耿,从未做过伤天害理之事,如今在皇后娘娘发生这样的事,不管刺客是受谁人指使,皇后娘娘只怕也难逃其咎。所谓子不教,父之过,这一切都怪老臣教女无方,因此愿替女担责,恳请皇上饶了皇后娘娘,一切罪责老臣愿意只身承担,求皇上成全!”
高均墨久久没有开腔答话。
习荣父子仨人跪伏在地,习荣又道:“恳请皇上饶了皇后娘娘,一切罪责老臣愿意只身承担,求皇上成全!”
祈勇与祈亮紧张地望着高均墨,皇上这到底准备怎么处理呀?
“习大人言重了!”高均墨淡淡地说道,“内刑司尚未审出结果,此事与皇后有无关系尚还没有定论,习大人何必急着认罪?若此事与皇后无关,朕也治皇后的罪,那天下臣民岂能服朕?只怕那样一来,习大人就将朕推上了昏君的位置上了!”
习荣慌忙道:“老臣不敢!”
高均墨冷冷地说道:“朕会很快查明真相,是谁犯的错就有由来担责,朕绝不错怪一个无辜之人,也绝不姑息心存恶念之人!”
听了高均墨这话,习玉刚直起身来:“这么说,皇上是不肯放过玉屏了?”
高均墨皱了皱眉。未等高均墨作出反应,习荣一巴掌朝习玉刚的脸上扇了过去:“大胆奴才!竟敢这样对皇上说话,难道你不要命了不成?”
习玉刚被打了一巴掌,气愤地就要反驳,习玉忠慌忙拉住弟弟,强行将习玉刚压到地上,叩首道:“玉刚无意顶撞,还请皇上大人大量,不与他计较!”
习荣老泪纵横,伏地而泣:“臣教子无方,请皇上降罪!”
高均墨久久没有说话。杨寺在一旁紧张地问:“皇上,习大人世代为国尽忠,这等小事,求皇上原谅了习大人吧?”
高均墨挥了挥手,杨寺得旨,上前搀扶习荣道:“习大人,刚才皇上说了,皇上会尽快查明事实真相的,习大人就不要再为难皇上了,还是赶紧请回吧!”
习荣见高均墨始终紧抿薄唇,蹙眉不语,只得含泪告退,率领两个儿子离开了长清殿。
祈亮气愤地道:“皇上,那习玉刚竟然对皇上出言冒犯,态度好不嚣张!皇上为何不治他不敬之罪?”
“好了,别说了!若不是兵权都落在他习家手上,皇上今天还能放过他吗?”祈勇恼弟弟莽撞,他没看到皇上的眼里都快冒出火来了吗,还在一旁扇风点火,就不怕事情闹大了,无法收场?
祈亮不服,看到一个臣子竟然敢用那样无礼的语气对皇上说话,他就生气!
可是,生气又有什么办法,皇上发出密令召各位将领入宫,那些将领生怕得罪习家,竟然无一人敢入宫前来面见皇上,这种处境实在是无法言说的尴尬!
怎么办?难道就眼看着习家人这样骑在皇上的头上欺压皇上吗?
看来,要怪还是只能怪周国!
当初若不是周国一心想要侵犯齐国,先帝就不会将皇上作为质子放在长安,那皇上就会有充分的时间培养自己亲信,树立自己的势力,眼下就不会这样孤立无援、任人欺凌了!
祈亮与祈勇在身后望着紧握双拳、始终沉默不语的高均墨,心中万分担心和难过!
走出皇宫,习玉刚气愤地问:“爹,狗皇帝根本就没有一统江山的能力,他凭什么坐上这个皇位,大齐凭什么得享安宁,还不是因为咱们习家在尽力保护着大齐?爹身为兵部尚书,我兄弟俩身中当朝大将,如果没有我们,哪有大齐的今天?可他却根本不领咱们的情,非要为了一个女人拿玉屏开刀,这种气爹怎么忍得下去?爹不但保护玉屏,还要向他请罪,这究竟是何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