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明白的是,上次明明看到过高均墨站起来形走,那双腿并无异样,为什么他平时还总是坐在轮椅上,以瘸腿的形象示人?
邺城之外,周国大军已经连续叫阵三天,邺城仍是高挂免战牌,根本就不肯应战。
周军在城下大骂:“高均墨,不敢应战,缩头乌龟!”
这样的话连续重复,一遍一遍。
周军如此污辱自己的君主,邺城之上的守城将士早已气冲云霄,直恨不得开城出去将那叫阵之人砍个粉碎才能一卸心头之恨!
但是没有高均墨的命令,谁也不敢出城迎战。
皇辇停在了城楼下,为君主特制的橡木轮椅“咯吱、咯吱”地推上了城墙头上。
“皇上驾到!”
守城将士惊喜下拜,喊声山响:“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大家平身吧!”祈勇代高均墨说道。
众将士起身,高均墨道:“大家守城辛苦了!”
“不辛苦!”众将士应。守城大将问道:“皇上,周军一直在城下对皇上辱骂不休,出言不逊,请皇上允许臣出城迎敌,好好教训周军一番!”
高均墨冷静地摆了摆手:“不急!朕并非不敢应战,这仗是一定要打的,你们要沉住气,先养精蓄锐,待周军失去耐心之后,咱们再出其不意,打他个措手不及,管教他周军付出代价!”
“果真?”众人欣喜,“那好!皇上怎么说,臣等就怎么做!皇上英明!”
“皇上英明!”
高均墨转过轮椅,望着城下黑压压的周国大军,寒意渐渐地凝聚在深潭中的眸中。
还珠阁内,独孤澜依仔细地为上官无欢换上了新药,欣慰地说:“这伤口恢复得真快!可见上官姑娘的身体底子实在很好!”
“是吗?以澜依姑娘来看,我这伤还要多久才算痊愈?”上官无欢问。
独孤澜依说道:“按照这个趋势来看,大约有半个月便可痊愈了!只不过,短时间内莫要动武却是最好。”
“还要半个月?”上官无欢双眉微微皱了起来,“这时间也太长了!”
独孤澜依笑道:“若是伤筋动骨至少要休养百余天才可算得上完全康复,姑娘这才半个月还嫌时间长吗?你这伤距离要害位置可是相距不远哪!箭头再偏半寸,恐怕这命就没有了!”
上官无欢叹了口气:“可我等不了这半个月啊!”
“再是着急,也不能拿身体来开玩笑啊!”独孤澜依轻声说,“姑娘千万要记得澜依的话才好!”
“是。”上官无欢笑了笑,“多谢澜依姑娘关心,无欢一定谨记在心!”
独孤澜依笑了:“说起对姑娘的关心,有一个人,澜依却是比他不过。”
上官无欢明白独孤澜依指的是高均墨,脸上不由一红,说道:“澜依姑娘千万莫要开玩笑。无欢担当不起。”
“好,那我不说就是。”独孤澜依收拾好自己的医箧,笑着起身道:“上官姑娘,澜依这就出宫了,好好静养,明日澜依再来看姑娘。”
“好,麻烦澜依姑娘了!”上官无欢抬头对恭候一旁的玉兰说道,“玉兰,送澜依姑娘出宫吧!”
“是,姑娘。”
独孤澜依才走,高均墨便又来了。
他倒是每天都来探望她,但是,之前说要她做他女人之类这样的话,却是没有再提过了。
上官无欢喜欢这样的人,他不给她压力,这样两人才能轻松相处。
不知从几时开始,两人的相处竟然也开始变得轻松了。
“怎样,今日又好些了?”高均墨的嘴角浮上淡淡的笑意。
“澜依姑娘对你说了吧!”上官无欢答。
“当然。”高均墨笑了笑,“我看,你恢复得这样快,一定是因为想要快些回到宇文隽身边去吧!”
瞧这话说的……难道她恢复得快些,就能恢复得快些吗?
“说话不要语中带刺。”她说。
“怎敢。”高均墨又笑,“宇文隽为了激怒朕,好早日把你迎回长安去,让士兵在城下叫骂不休呢!”
“都骂了什么?”
“还好,只是骂朕是缩头乌龟。”
上官无欢笑:“这还好?”
“乌龟长寿,不好吗?”
“是倒是,不过终究是个骂名。”上官无欢说。
高均墨靠在轮椅背上,悠然地道:“骂几句又如何。他越想急着把你带回去,朕越是不想遂他的意。”
上官无欢叹了口气:“何必与他赌气。难道你不想早些击败他,一统大周国的江山吗?”
“朕说过了,朕不稀罕他的江山。”高均墨轻轻地捏起上官无欢的下颌,迫使她正视着他。他深潭般的眸子深深地凝望着她,“朕稀罕他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