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听到所有的音乐,和此刻相比,都显得浅薄和没有深意。
沿途出现的小插曲,并没有阻挡董卓的脚步,相反,让他更加的信心十足。
李儒看着渐渐远去的西凉甲士。脸上没有一丝表情。
从昨日自己把童谣说给董卓之后,李儒就知道,自己设置的车折轮、马断辔的小伎俩。根本不可能阻挡着董卓的步伐。
事实也如李儒所料的一般,董卓此时内心满是狂热,必然不会因这些小插曲,而停下脚步。
“文和,相国此去,可还有生还的希望吗?”
贾诩站在路旁,脸上露出一丝淡淡嘲讽。
他缓缓摇头道:“难啊!李公你想想,若天子禅让一事,真是刘隅的谋划,此去相国必然会凶多吉少。”
昨日的淋雨之后,也让李儒清醒了几分,他知道这一切将不可避免。
当董卓让李儒随行时,李儒称病谢绝了邀请。
李儒这些举动,也让董卓很诧异,在董卓的印象中,在他每一个历史时刻,都有李儒跟在自己身边。
如今李儒突然因病不去长安时,董卓在心中隐隐有些不适应。
他想到了李儒对自己劝谏。自己没有答应,让李儒黯然离去。
他认为是自己不纳谏,让李儒在心中产生了隔阂,李儒才以生病的理由进行推脱。
等医官回来禀报,董卓才知道,李儒因为淋了太久的雨,的确是病了。
董卓没有再说什么,只是派人让李儒好好休息。
李儒干瘦的身子站在路旁,一阵强风似乎就能把他吹走。
强风似乎没有对李儒有任何影响,他精神健烁,脸上没有丝毫病态。
眼神也恢复了往日的深邃和阴冷,在旁人看来。那个熟悉的李儒又回来了。
只有贾诩知道,藏在李儒眼底的那股落寞,如同烙印,一直没有消散。
“如果相国遇害,他带过去这些西凉甲士,又有多少人能活下来?”
“相国遇害,甲士群龙无首,必然会一哄而散,他们在长安人生地不熟,不会待在此处。天下虽大,也没有他们容身之处,他们唯一能去的地方,就是西凉。”
贾诩的观点一直都很明确,在长安去西凉的必经之路上,收拢残兵,然后退到西凉,静观天下。
若天下有变,铁骑依然有重出西凉的一天,若天下稳定,那也没有办法,只能枯守西凉,慢慢老去。
李儒对于这个观点,并不是完全认同,他认为收拢残兵后,第一件要做的事,就是攻击长安。
长安城权力更替时,必然会引发一阵混乱,这混乱的时间越长,自己的机会也就越大。
对于李儒的观点,贾诩也想了许久,当时攻取长安胜算不大。董卓被杀,西凉甲士必然会成为惊弓之鸟,短时间内难有战力,若不能发挥出他们的战力,想要攻取长安,无疑就是痴人说梦了。
李儒并不担心士卒没有战斗力,他在心中早已经想到了激发他们战斗力的办法。
这个办法,就是杀戮,无尽杀戮,当死亡的阴影笼罩在头顶时,要么求饶,要么抗争。
当他们得知求饶无效时,剩下的就只有一条路,抗争。
李儒了解他们的战力,只要能激发出他们的潜力,他们就是这个时代,最强大的军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