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隅看他模样,已经知道了答案。
他笑呵呵道:“我正好练的差不多,咱们一块去取纸笔吧。”
杏儿红着脸点头。
刘隅带着杏儿,回到房间,让黄三准备好纸笔。
刘隅提笔悬腕,几行秀美的小隶就跃然纸上。
刘隅安静在纸上写着这句话的意思,杏儿双目看着不断出现的文字。心中暗道;“字倒是写的挺端正,看样不像个不学无术的人啊。”
刘隅写完,轻轻吹开墨迹,才递给杏儿道:“写好了,告诉你家小姐,如果她觉得意思不对,就让她一笑置之。”
这人模样好看,字写的也好看,说话也这么和气。
杏儿对他的好感又多了几分。
“听说小郎君家是颍川郡人士?”
刘隅点头问道:“杏儿姑娘去过颍川郡?”
杏儿眼神湿润。
“杏儿也是颍川郡人士,前几年颍川郡那场灾荒之后,杏儿一家没有办法,才从颍川郡一路上来到雒阳。”
刘隅对杏儿说的那场灾荒并没有多少印象,当时他还年幼,父亲健在,整天被关在书房中,苦读圣贤书。
书没读多少,蟋蟀蝈蝈却养了不少。因为贪玩,刘隅年少时也没少挨鞭子。
“你家人现在何处?”
只听杏儿泪眼朦胧,断断续续说道:“我一家人逃难途中,父母和弟弟就饿死了,我因为被家主收留才活了下来。”
“父母本来留下一顿豆饭,是给弟弟留的,可是被我偷偷吃了,我当时实在是饿坏了,才会偷吃那顿豆饭的。”
“现在想想,是我害死了弟弟,若不是我贪吃,也许弟弟就能活下来了。”
看着小姑娘,泪眼婆娑,刘隅一时不知道怎么办才好,只能默默站在原地,看着小姑娘哭鼻子。
唉,人间多少苦难事!
过了片刻,正当刘隅犹豫要不要去出言安慰时。杏儿止住了眼泪,向刘隅行礼道:“听小郎君也是颍川郡人士,想起了一些旧事,一时没忍住,请小郎君莫怪。”
“思念父母亲人,乃是人之常情,杏儿姑娘至情至性,我敬佩还来不及的,又怎么会怪罪。”
“小郎君敬佩我?”
杏儿打量着刘隅,看他眼神真诚,不像是作伪。
她嫣然一笑道:“小郎君真和别人有些不一样。”
说完这句话,她向刘隅行礼,转身离去。
刘隅见杏儿离去,转头看向黄三,却见他眼圈微红,微微抽泣。
看来是刚才杏儿的一番话,勾起了他的共鸣。
八尺多的汉子过了好一会,才恢复常态。
看着刘隅问道:“公子家主,这位杏儿姑娘是谁?家主是什么时候认识她的。”
“应该是府中小姐身边的丫头,我也是刚刚在练拳时,才认识的。”
黄三欲言又止,脸色有些奇怪。
刘隅有些不解。
想起之前那些荒唐事,过了片刻才回过神来。
“老黄,不要再用老眼光看本家主,家主我已经改了。不会去祸害别人了,你知道吗?”
“你再用这种眼神看我,小心我把你眼珠挖出来,扔出去喂狗。”
黄三听到刘隅的骂声,不知怎的,心中觉得莫名的舒坦,他咧嘴一笑,露出几颗大黄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