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惜嫣,”祈迎的声音在凉亭下面传来,张惜嫣抬头看过来的時候,她又说:“我们该走了,去客栈?”
该要面对的,始终要面对的。张惜嫣呼了口气,让自己的内心平静下来,然后走向凉亭,与祈迎离开后花园,出府。
山间,竹屋。
简单的行囊收拾完毕,柳如仙挽过嘉泽尊的手,轻轻一笑,“我们走?”
二人走出了竹屋,提着一盏昏黄的灯走在荒无人烟,只有月光照耀着的山间道上。他们身后十米外的地方,跟着四个人影。
大鸿客栈。
卿宝洗完澡,换上一套青白相间的飘逸衣衫,然后出门去找南宫诗。
南宫诗正在房中沐浴,只一个背影对着屏风,不见面容,瀑布一样的头发,披散在肩膀两边,美得妖娆。
“南宫石印,想要拿回属于你的东西,必需无条件跟在本宫身边,本宫要你往东,你敢往西本宫便把你的东西砸碎。”耳畔,飘过李皇后无情的声音。
没有施上胭脂的唇,薄如蝉翼,与妖孽无异。
卿宝走到房门外,敲了敲门,“盈盈姐,你在里面吗?”
南宫诗往常那道柔顺的眸光,倏然一惊过后,却如鹰隼一般……锋利,心里慌着,“糟了?”心里的声音,在这一瞬,也变了,沙哑,富含磁姓。
室内灯明明亮着,怎么没人呢?卿宝又敲了一下门:“盈盈姐?”
屋里,南宫诗依旧稳稳坐在浴桶里,动也不动,她的心跳声开始加速,随着她的挣扎而加速。她心里在一遍一遍地给自己找理由,到底要不要对门口的人豁出去?
“难道盈盈姐晕倒在里面了?”卿宝不敢往下想,一边叫着盈盈姐,一边撞门。“盈盈姐,你撑着,卿宝这就进来?”
费了吃奶的力气,卿宝把门给撞开,却赫然入目,是一个穿着白袍的男人背影。
男人一头黑丝披散在身后,发丝尾部似乎沾过水,有点湿。慢慢地,男人把他均匀的身子侧过来,那张没有任何粉黛的纯天然、鬼斧神工般的半脸庞,映入了卿宝的眼中,顿時,她瞪大了眼睛,嘴巴不由得张开。
男人的眼睛比女人的还凤,可眼中那道鹰隼的眸光,却很有力地证明,他是个铁骨铮铮的男子。二十六岁的外表,集秀气与妖孽一起,与南宫诗一比,相差了好几岁。
卿宝深深地抽了口气,不敢出半丝声音。
男人薄唇轻启,“找盈盈有事吗?”
这样的问话,让卿宝显然一怔,恍惚间,她想起了上次在忆州城,南宫诗喝醉了酒,大家把她扶回客栈休息,然后找我为她换衣服。
看着眼前这张面像俊朗却陌生的脸,卿宝心中的震惊,慢慢的褪去,她并没有揭穿什么,“哦……我是找盈盈姐有事,她……在哪啊?”
男人冷下眸光,冷漠道:“不知道?”
对于他的冷漠,卿宝并没有放在心上,淡淡地“哦”了声,但她没有就此打住问话,继续问:“公子,你有没有发现你很妖孽?”
冷若冰霜的眉,立即蹙了起来,极为不悦,“嗯?”
“对、对不起?”卿宝赶紧道歉,心里颤得慌,想不到这样也能触怒人家。公子啊,我能知道你叫什么吗?”
三个字,自男人口中传出,“南宫石印?”
“噢?”卿宝拖了个长音,“好听。那么公子,我冒昧地问一下,你和盈盈姐……是……什么关系?”
南宫石印不悦的眸光射了过来,似乎在警告香楠,敢再多说一句,他就不客气了?
卿宝朝他摆摆手,傻笑道:“别、别生气,我和盈盈姐没认识多久,不怎么清楚她的圈子,所以……不是很清楚她的事。麻烦你一下,等下盈盈姐回来,你告诉她,我在嘉泽的房间等她。就这样了,不打搅了,不打搅了?”
提着一颗颤颤的心,卿宝逃也似地飞奔出了南宫诗的房间。
卿宝跑到嘉泽的房间,把门关上,然后在房内来回走动,还没有从南宫诗房间见到的那一幕缓过神来
。
她此刻很紧张,很不安,有种被人盯上然后做掉的感觉。可同時,她也很……兴奋?为什么啊?
嘉泽尊和柳如仙回来了,他们一开门,开门声把卿宝惊住,恐惧地回头望去,厉声道:“谁啊?”
嘉泽尊一脸莫名其妙,“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