卿宝心道,就你俩,一个包子一个窝里横,我随哪个都不好,我这是随我前世的妈了。
父子三人回到了家,黄六娘正站在院门口不停的张望,看见他们回来了,这才松了一口气,对二柱和卿宝一通训斥:“以后再也不让你俩去你姥娘家了,这都多晚了才回来,不知道我和你爹惦记你们吗?万一碰到个拍花的把你俩拍去咋整。”
知道她是担心自己和二柱,卿宝也没出声。
倒是一直保持着兴奋的二柱,一边往屋走,一边又把赚钱的事和黄六娘说了一遍。
黄六娘将信将疑的看向卿宝道:“六丫,你二哥说的是真的不?你咋会做那个花生瓜子糖的?”
卿宝早就想到了他们会问这个,就把早就想好的答案说了出来:“上次去城里,看到一个卖糖的师傅这样做,很简单,看看就会了。”
“看看就会了?你这么聪明我咋不知道呢?”六岁的孩子会做糖,黄六娘仍然有点不相信。
夏守平在旁边说道:“咱们六丫怎么不聪明了,上次的事儿不是六丫想的办法?”上次的事儿,就是卿宝以毒攻毒制服杨氏和张氏的事情。
孩子的主意确实让家里少了不少麻烦,黄六娘终于也承认了女儿的聪明。
一家人吃完了饭,卿宝让全家人剥花生剥瓜子。
全家总动员,人多力量大,没一会儿功夫就剥完了,当然了,其中少不了四个柱子偷偷往嘴里塞,也少不了黄六娘的大声喝斥。
剥完了,黄六娘和夏守平就着昏暗的灯光把瓜子花生都炒熟了。
晾凉擀碎,黄六娘对卿宝道:“六丫,来,娘看看你怎么做糖,爹和娘也学学,要是能赚钱,以后咱家就卖糖了。”看来,被穷困压迫的黄六娘,很着急的想摆脱现在的困境,不想放过任何一个可能赚钱的机会。
卿宝也知道,这生意早晚要交到黄六娘和夏守平手中。她人太小了,这么小就能挣钱的名声若要传出去,绝对不是好事,没准有人会来找麻烦。最主要的是,卿宝自知是借尸还魂的,心里有点虚,怕被冠上妖孽的名字烧死。
而且天天在跑十几里路去城里卖糖,对她来说绝不轻松,也不安全。虽说这个社会人贩子没有后世多,但保不准蹦出一个喂她一把蒙汗药,她人小力亏,反抗都是徒劳的。那些被断了胳膊断了腿的小乞丐们,卿宝想想就不寒而栗。
他们管制作和销售,自己还是管研发新产品吧。
安全长大是第一要务啊。
存了这心思,卿宝很细心的教夏守平和黄六娘做花生瓜子糖。
这种糖的做法十分简单,只做了两遍,夏守平和黄六娘就基本掌握了。
对着两大盆的糖,黄六娘脸上越发的有光彩了。
“六丫,明天让你爹跟你去卖,以后等他跑熟了,就让他自己去卖。一天要是能赚上几十文,咱家这日子就又有奔头了。”
卿宝本不想去了,不过一想到晚烟还等回信儿呢,就点头答应了。
二柱闹着还要去,被黄六娘镇压了。
第二天一大清早,卿宝刚起来床,就找了个借口,跑到李大夫家去了。
敲了好大一会儿门,林大夫才出来开了门。
“六丫,你咋这么早来了?哪不舒服?”刚起床的林大夫,惺忪着睡眼,不过人英俊就是占便宜,和睡美男还真有一点搭边。
“我牙疼,疼一宿了。”农村人人早起,卿宝怕被人看到,随便找了个借口。
“来,进屋来,我帮你看看,你这个岁数,应该是要换牙了。”林大夫领了卿宝就往他看病的那个屋里走。
进了屋,林大夫道:“来,张嘴,我看看。”
卿宝小声道:“我没事。”把信抽出来递给苏大夫:“你快看,看完了快写回信,我今天去城里,能捎过去。”
林大夫本有点错愕,但当他看到信上的字迹时,立刻就明白了是怎么回事。
卿宝来到他的药柜前,假装看药材,把时间留给了苏大夫。
林大夫很快就看完了信,然后研磨铺纸。
写完信后,林大夫把信封递给了卿宝,脸色微红道:“六丫,麻烦你跑一趟了。”
卿宝把信接过来塞进了袖子里,笑眯眯道:“林叔叔,你放心吧,保证送到。”
林大夫红着脸将她送了出来。
回到家里,正好赶上吃早饭。
吃完饭后,黄六娘让夏守平换上了一身干净衣服,拎上那放糖的篮子,这才让父女俩上路了。
这次很幸运,在路上碰到隔壁村进城的牛车,带了夏守平父女俩一程,并约定下午几时回来,还可以捎他们一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