郦震西捂着脸,怒吼出声。
长亭身后,曦儿垂手而立,面无表情的看着地面。
“你、你这……”
孽畜二字,终究没胆子再说。
“父亲,娘亲的铺子,你的确有拥有的权利,可前提是,你是娘亲的夫君才可以。”长亭依旧是不紧不慢的态度,郦震西完全猜不到她的想法,郦宗南却是听出了端倪,莫名有种不详的预感。
“你……你什么意思?我不是她夫君,你又是哪来的?”郦震西恶狠狠出声。
“据我说知,娘亲临死之前,曾写了一份和离书,当时父亲也签字画押了。现在这份和离书就在我这里,和离书上写明了,在我回到郦家的第一年,你们就不是夫妻了,而母亲不过是暂时住在郦家,至于母亲那些铺子,还有母亲所有的物品,都是属于我这个唯一的女儿的、。父亲不会连这个道理都不懂吧!和离的夫妻,就再也没有任何关系!”
长亭冷冷一笑,从袖中拿出一封有些陈旧的书信。
书信展开,上面赫然有郦震西签字画押。
郦震西第一反应是:假的!这是假的!怎么可能呢!
“郦长亭!你以为弄这么一封书信来就能蒙混过关吗?你……”
“父亲,上面有你画押的证据,你蒙混不了的。到时候我会找齐了京都府尹和所有的证人来作证!证明当时这封和离书你是知情的。”
长亭将和离书叠好了放起来,眼底的轻松冷蔑让一旁的郦宗南心脏突突的跳着,有着兵败如山倒的压迫感。
“震西,你来。”
郦宗南总觉得,长亭不会突然拿出这么一封和离书来,而且年代久远,说不定当年真的发生过什么。
郦震西不耐的走到郦宗南面前,刚想开口向父亲求救的郦震西,就被郦宗南拉到了一边。
“那和离书是怎么回事?”郦宗南上来就问。
“父亲,你还不相信儿子吗?哪来的和离书!假的!”郦震西毫不犹豫的说道。
“如果真是假的,我们自是有法子证明,可我怎么看……你再好好想想,以前是不是真的签过……者,被设计了?就在郦长亭回到郦家的一年时间内,你好好想想!倘若那和离书是真的,又闹到了京都府尹那里,我们可真就没有任何回旋的余地了。”
郦宗南心下,隐隐不安。
郦震西想了想,刚要摇头,却是突然想到了什么。
“等等……好像,我……”
郦震西闭着眼睛仔细想着。
好像是有这么一回事来!当初,他和钱碧瑶才去气了凌姿冉没多久,凌姿冉就拿着和离书来找他,他当时赶着去找钱碧瑶,当凌姿冉是吓唬他了,二话不说就签了,事后他觉得不对劲,去找凌姿冉想要要回来,谁知正好看到凌姿冉在烧和离书,他就当这个女人就是拿和离来吓唬他,自此以后,欺负起凌姿冉来,更加肆无忌惮。
“难道那封烧毁的和离书是假的?!那个贱人!!”
郦震西此话一出,郦宗南只觉得大脑轰然一下,身子狠狠地晃动几下,踉跄着站不稳。
“父亲。”
“父亲。”
这时,两道声音在身后响起。
郦震西回头一看,是郦震丰和郦震昀,顿时气不打一处来。
“你们来做什么?这里也轮得到你们来?!”郦震西指着郦震丰和郦震昀,怒吼出声。
“是我让他们进来的,他们也是郦家的人,按理说,还是我的叔叔辈的。今儿郦家又要事,自然不能瞒着他们。”
长亭的话,简直要气炸了郦震西。
“他们才回来多久?我在郦家多久?!你拿他们跟我比?!你……”
郦震西刚想要动手,可是一想到肖寒在这里坐着呢,还有刚才,连谁打了他的巴掌他都没看到,如何敢动手?!
满腔怒火,此刻全都冲着郦震丰和郦震昀发泄去了。
“叫你们过来,你们就来吗?你们有什么脸面出现在这里?你们为郦家做过什么?!”
郦震西冲着二人大声咆哮,恨不得一口吞了他们。
郦震丰和郦震昀同时看向长亭,微微点头示意,便站在郦宗南身后,完全当郦震西是透明的。
“父亲,你这话倒是提醒我了,你又为郦家做过什么呢?是因为钱碧瑶和你暗中勾结,气死了我娘亲?还是因为你引狼入室,险些害得我郦家家破人亡呢?父亲做的事情太多了,两位叔叔的确没法跟你比!”
长亭冷笑一声,上前一步,定定的站在郦震西身前。
前世冤魂,今世重生,她给了郦震西多少次机会,他就浪费了多少机会!
郦家,不需要这样一个一家之主!
“从今天开始,我会收回郦家所有属于我娘亲的家产交给两位叔叔打理,在他们不具备独立处理的前提下,这些铺子产业还是在我名下,日后时机成熟了,我自会交给他们。郦家,不是一个人的郦家,也不是任何人的一言堂!郦家靠的是祖祖辈辈的积累,还有所有人的努力才有的今天!至于父亲你,你大可继续做你京都商会的会长,反正还有几个月,商会就会改选,会有最适合的人选替代你。如果你还不趁此机会,好好反思一下,你过去所作所为多么荒谬恶毒的话,自有老天收你。”
长亭微昂着下巴,声音冷冽,决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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