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里杜太太正等的焦急,见女儿终于回来了,连忙拉她过来:“快说说,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你爹那里都备好了人选,可一下子来了这么一出,将咱们打了个措手不及。”
杜滟知道母亲说的是什么事情,连忙点头:“娘,您别着急,这件事还有转圜之地,”她说着,将徐娇阳说的那些话一五一十的都说给杜太太听,后又道,“徐娇阳就是个蠢的,若换做是我,绝不会这样就被安亲王妃厌弃了,可见她还是不会做人。”
杜太太却想到了另外一桩事,杜家跟徐家向来是合作互利的关系,但实际上在私底下他们家却是跟贺家有着往来的,只是这一层关系徐家并不知道。
贺家这几日因为安亲王妃的关系,吃不下也睡不好的,才反复的送信来让他们帮着打探。
而先前送去给安亲王妃的那几个茶园,虽说并不是杜家打理的,但大部分的利也都是杜家掌着的,徐家这样拿了杜家的出息来换了安亲王妃的青睐,这叫他们如何也不能接受。
既然你不仁,就休怪我不义!
杜太太道:“这件事还要我与你爹再商议一下,你记得出去不要对人说,至于人选,咱们家总之不做这个出头的鸟就行。”
杜滟杏眼一弯,“娘你放心吧,我的嘴风向来紧,不然徐娇阳也不会与我这样要好,我晓得轻重。”
杜太太摸了摸女儿的头发,知道自己的女儿向来是懂事听话的。
等到天色黑了下来,杜老爷从商铺回来,杜太太一边给杜老爷盛饭,一边低声道:“徐家那件事没成,我瞧着大约是王妃没看上徐家大小姐,才会这么快就将人送了回来。”
杜老爷眼睛一亮,抓着筷子的指骨一用力,便将筷子上的豆腐豆夹得稀烂,他顾不得许多,连声道:“我这就去跟贺家说,这一次定要赶在其他人前头将人送进去,我就不信安亲王血气方刚的,能忍得住,况且他现在正是缺钱的时候,甩脱了这些人,还有谁能供得起他这个挥金如土的王爷?”
自古里就说的清楚明白,成大事者不拘小节,安亲王既然要在这里造势,那就绝对少不了银钱的支持,可他毕竟是半路回宫的皇子,哪里比得过其他皇子有得力的外家,自是要辛苦一些周旋的。
杜太太连忙道:“先吃了饭再去,不急于一时!”
杜老爷却跟火烧眉毛一般,扔了筷子起身便走,“这事情不安排好,我哪里还有心思吃饭,你先吃吧,不用等我了!”
……
楚少渊跟婵衣吃过了晚膳,就着宫灯一人一碗冰过的绿豆沙,婵衣一勺一勺吃的香甜。
“真没想到益州城里竟然比云浮还要热,且连冰都储不住,这些还都是从十几里之外的地方拉过来的,也只这么一点,用完就没了。”
婵衣一边吃一边感叹,言语之中虽然没有提及云浮城多少,但楚少渊心中还是有些愧疚,她跟他在一起,就连冰都不能想用多少用多少,是他没本事。
这样一想,便连眼前的绿豆沙都吃不下了,往她面前推了推:“那这一碗也给你吃吧。”
婵衣嫌弃的看他一眼:“大晚上的谁要吃两大碗这么冰的东西?先前也是你一直说热,我才叫大厨房做了绿豆沙的。”
竟一副若不是他要吃,她才不吃这玩意的样子,叫楚少渊一愣,愣过之后,忍不住便笑了,便是宽慰人,也是这样不着痕迹,实在是体贴。
婵衣又道:“先前你不是说有好消息么?”
“嗯,”楚少渊点头,“今天收到了福建的消息,大舅已经跟扶余人和谈过了,扶余的二王愿意归降,但条件是要朝廷帮他夺回王位,这只是其中之一,另一个消息,你猜猜看是什么。”
难得的听楚少渊用这样轻松的口吻来与她说福建的政事,想必不是什么坏事。
她咬着挖过冰沙的勺子,侧头想了想,“是不是跟殷朝阳有关的?是他出什么事了么?”
楚少渊笑了,“晚晚真是冰雪聪明,猜对了,殷朝阳在海上巡视的时候,遇见了海盗,险些丧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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