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女咬牙,瞪着锦心,不甘不愿的上了下人车,而上去之后,瞬时便被车中的陈设惊的睁大了眼睛。
到底是王府制式的马车,即便外头看着不如前头的那辆车显贵,但里头依旧是铺着满当当的好东西,虽都是旧物,但却足以可见王府的豪富。下人车都是如此,那方才安亲王妃坐的车,岂不是更华贵?
少女一双眸子沉了下来,幽幽的散发着凝光。
马车缓缓的前行,婵衣在车里跟颜黛闲闲的说着话,手中随意翻动着弘福寺主持送的护身符,倒是跟大佛寺里头护身符的制式相似,也怪不得会香火鼎盛了。
颜黛有些担忧的看着她:“方才的那位徐小姐,我看着她有些不怀好意,怎么表哥让这种人跟着咱们一同走了?”
婵衣不由得一笑,连颜黛都瞧出来那位小姐的意图了,也当真是叫人为难。
“他应是自有用意的,你不必忧心这个。”
只这么一句,便再不多说什么,倒是能让颜黛明白,那个徐小姐根本就不被表嫂放在眼里,她轻轻点了点头,心中奇怪,表哥将人带着,会有什么样的用意?
一路无风无浪,连个可疑的人都没见着,就这么平平顺顺的回了益州城。
到了王府,丫鬟们扶着婵衣跟颜黛下了马车,簇拥着她们从角门进了府中,一路的奔波到底是有些疲惫了,洗漱换了衣裳便去千禧居给颜夫人请安。
……
而少女则在王府的后门下了车,连后门都没踏进去半步,就被徐家人给接回了家中。
她一路上忍着的气,在见到自家兄长的时候,终究再也忍不住一股脑儿的便发放了出来。
“大哥!我连王府的门儿都没进去,就被接回来了!你怎么这么着急?你知不知道他们竟然叫我坐下人车,一路上那些丫鬟们连一个好气儿也没给我,任凭我怎么攀谈都不理我,连个王府的丫鬟都能这么作践我……”
“行了!”
徐兆麟有些头疼,打断了自己妹子的话,他原本也觉得按照安亲王妃那么个软糯的性子来看,应当是最好打抱不平的,所以千思万想之下,才想出了这么个点子,用自家妹妹去笼络安亲王妃,可没成想,竟是功败垂成。
“大哥,你说往后可怎么办?”少女美目之中满是怒意,“咱们难道就这么放弃不成?家中开销都砍了一多半儿,我这个月都没银子去银楼打首饰,这叫我怎么去跟闺中姐妹来往?”
“你安静一会儿!”徐兆麟有些不耐烦,沉思片刻,道,“既然是安亲王让跟着,那明日便让母亲带上你一道去安亲王府道谢,谢礼多制备些,其他的不必你管了,我会与母亲说好,你记着,到了王府以后把你的脾气收一收,只管奉承安亲王妃,只要将安亲王妃哄得高兴了,咱们家就有法子扭转回来,知道了么?”
少女有些不情愿,“大哥,你说安亲王长得那样风姿秀逸,怎么会娶一个处处都不如他的做妻子?听说她过两个月才及笄,你说他们夫妻……”
商贾之家到底不如世家那般家风严谨,少女早便听说了这些闺中之事,与几个闺中密友闲聊的时候,也没有多少羞怯之意,在见到那样漂亮精致的人的时候,少女一颗心早早的便飞了过去,只恨自个儿出身不好,配不上一个妃位。
徐兆麟额上青筋暴跳几下,听了妹子无状的话,简直是要被气炸一般。
“娇阳!”他忍不住呵斥般的唤了嫡妹一声,训斥的话便忍不住脱口而出:“叫你去接近安亲王妃你便好好的收了你的性子,别到最后弄的偷鸡不成蚀把米,我早先便告诉过你,安亲王对他的这个妻子十分看重,你若是坏了事,仔细回来阿爹责罚你,到时候你可不要哭着来与我说你没银钱打不了首饰,买不了脂粉!”
徐娇阳被大哥这几句呵斥骂得红了眼睛,先前因坐下人车而遭受的委屈全都涌上了心头,水汪汪的眸子泛着泪意:“我今日受了多少委屈,你不痛惜我,反而还要责骂我,莫要以为我不知安亲王妃到底为什么会厌恶我们家,说来说去还不都是因为你!你自个儿得罪了安亲王妃,反却将讨好安亲王妃的责任推到我头上,哪里有这样不公平的事情!”
她一边哭一边跑着回了院子,却将徐兆麟激得双手死死握住拳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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