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心火辣辣的疼着,原来是跌落的时候掌心摁在了地上的瓷器碎片,掌心被划开几个触目惊心的血口子。
阳拂柳疼的直抽气,额头也滚落下豆大的汗珠。
这才看清,刚才踹飞她的人竟是忽烈齐。
她名义上的哥哥。
忽烈齐身后,木珠玛和一个长者面带怒气走了进来。
看到那长者,阳拂柳先是一怔,继而眼含泪水,怯怯的喊了声,“忽烈将军。”
谁知,那被称作忽烈将军的中年男人却是比忽烈齐脾气还要暴躁,弯腰将阳拂柳从地上一把提了起来,对着她的面颊怕怕左右开弓就是响亮的大嘴巴了。
直抽的阳拂柳口鼻窜血眼冒金星。
“贱货!赔钱货!好的不学,净是学你贱人娘亲那些下三滥的招数!得罪谁不好,偏偏得罪我忽烈家族的金主凌家医堡和郦家!要不是你得罪了郦长亭,凌家医堡和郦家也不会断了跟我们的合作!现在我忽烈家族花了大价钱收购回来的药材都堆在那里长毛发霉!!那都是大把大把的银子啊!你这个赔钱货!!”
说话的不是别人,正是忽烈家族的现任家主忽烈扎丹。
阳拂柳根本不知道忽烈扎丹会来,之前的宴会上也不见他出现。想来,忽烈扎丹此次前来是有特别的目的,难道是……因为阳夕山?
想到这里,阳拂柳不又打了个寒战,不敢继续想下去。
耳朵嗡嗡响着,面颊红肿剧痛,吞咽一口口水都疼的一抽一抽的。
忽烈扎丹是武将出身,在北辽的时候,一拳能打死一只羊,现在卯足了劲甩了她两巴掌,阳拂柳甚至觉得牙齿都有些松动了,面颊都仿佛骨折了一般的剧痛。
“忽烈将军,不是你想的那样……不是……”
阳拂柳还想申辩,却被木珠玛一口浓痰啐在了脸上,恶心的她差点呕出来。
“我呸!阳拂柳!这种时候了,你还一副楚楚可怜的模样恶心谁呢?!做都做了,有什么不敢承认的?!郦家要不是证据确凿了,能将你赶出来吗?你之前跟钱碧瑶好的就跟亲生母女似的,她的事情你会不知道?!郦家都要休了钱碧瑶!难道还有假!!现在整个忽烈家族和木珠家族都被你连累了!你满意了是不是?!
我看啊,你压根就是不希望忽烈家族和木珠家族好,你就是想看着我们倒台,你才如愿!!到时候京都的好处,你就可以一个人全占了!”
木珠玛尖细着嗓子喊着,满眼的不满和愤恨。
原来阳拂柳还有一套那么好的七彩琉璃首饰她都不知道呢!这还是郦长亭说出来的,说不定还有更多其他的首饰藏在她不知道的地方呢!这让木珠玛自然气愤异常。
木珠玛的话倏忽提醒了忽烈扎丹,如果阳拂柳真的想甩掉忽烈家族和木珠家族的话,那将来他们在北辽的势力如何支撑?要知道,过去这么多年,两大家族都是靠着跟京都的生意往来,才能支撑起那么庞大的家族的开支。
阳拂柳若是存了异心,那么……
想到这里,忽烈扎丹握紧了拳头,大步走到阳拂柳身前,居高临下,恶狠狠开口,
“今天,你彻底得罪了郦长亭!以后郦家和凌家医堡都不会跟我们合作了,也不需要我们的药材了,你连累了整个忽烈家族和木珠家族,我势必要将你交出去作为一个交代!这都是你咎由自取!!谁叫你如此不知好歹的得罪郦长亭呢!!忽烈家族和木珠家族的损失这笔账,注定要记在你的身上!!”
忽烈扎丹手指着阳拂柳,几乎要戳到她眼睛里。
阳拂柳这一刻,真的是欲哭无泪了。
身体的疼痛,心灵上的打击,为什么这一刻她的身边连一个可以保护她安慰她的人都没有你呢?
为什么娘亲的错误要加注在她身上?
为什么她就要负责忽烈家族和木珠家族的损失?
难道不是他们自己的问题吗?
他们都不肯承认她,可出了事却要她负责?凭什么?!
可是当她一接触到忽烈扎丹凶残狠毒的眼神,和木珠玛幸灾乐祸的脸色时,所有的委屈都生生吞了回去。
她一个人如何能斗得过他们三个人呢?他们一人一拳,就能将她打死了。
见此情景,木珠玛更加来劲,指着阳拂柳的鼻子破口大骂,
“我早就说了,这个女人,有那样一个不要脸身份低贱的娘亲,肯定生不出什么好货色来!她以为这张狐媚子可怜兮兮的模样能糊弄世人一辈子吗?那是没遇上能撕下她这张画皮的人来!一旦遇上了,她就狗屁都不是了!!”
木珠玛的话,无疑是狠狠撕下了阳拂柳曾引以为傲的完美外衣,将她与死去的娘亲画上了等号,甚至是还不如那个千人骑万人压的贱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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