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你们要做什么?你们让我进去!让我进去!这是我的家!是我的家!!”
阳拂柳还没从疼痛中回过神来,就见木珠玛和忽烈齐竟是同时关上了院子的大门,将她这个正经八百的主人关在了外面。
这跟强取豪夺有什么不同?
“你们……你们这是鸠占鹊巢!你们休想!让我进去!”阳拂柳忍痛从地上站起来,一瘸一拐的走上去敲门。
可等待她的却是大门开启,紧跟着一盆冷水从院内浇了出来,将她全身上下浇了个透心凉。
“哇!”
闻到冷水的味道带着馊水味,阳拂柳登时捂着肚子哇哇的吐了起来。原本就是一天一夜没吃东西,现在吐的都是酸水,连黄疸水都吐了出来。
“阳拂柳!送你一盆水池里的馊水,让你好好清醒清醒!你现在什么身份?如何跟我们斗?!你要不肯的话,我们现在立刻回去,到时候一旦断了与北辽的联系,失去了北辽的支持,你以为北辽还会留下你的性命在这里吗?你自己不是不清楚,你知道了那么多的秘密!每一样拿出来都够你死上几次!所以说,你现在只有一条路可走,就是乖乖滚回郦家!
至于这里,你就不要再妄想还能要回去了!你那贱人娘亲生下你,还在京都闹出了那么大的乱子!还使得郦长亭成了你的替罪羊,你要是聪明的话,回到郦家之后就乖乖跪在郦长亭面前磕头认错,如此也许郦长亭心软了,还能给你一口饭吃,我们还能留你继续在京都为北辽效力!倘若郦长亭不原谅你,你就应该一直跪着,直到她原谅你为止!该如何走的光明大道我们都指给你了!你就别赖在这里不走了!立刻滚回郦家吧!”
忽烈齐压低了声音阴阴说着,公鸭嗓子听着分外刺耳,就像是一把钝了的锯在她身体最敏感的地方,一锯又一锯的来回割着,磋磨着。这院子是她最后的依托,是她心尖上的肉,而木珠玛和忽烈齐此刻无疑是在她心尖上夺肉。
可她偏偏什么都做不了!
她苦心营造了十多年的名声,哪怕是在娘亲的事情东窗事发之后也没人怀疑过她的性,可自从琼玉楼失火那次回来后的郦长亭,完全改变了她的人生!
她做任何事情都不再占有主动权!她在郦家的地位一日不如一日!
人们开始不停的拿她和郦长亭作比较!
如果说,曾经的郦长亭根本没法跟她阳拂柳比较!
而今日的郦长亭却成了世人眼中衡量云泥之别的典型!郦长亭是云,她是脚下踩了万遍不如的烂泥!
人们此刻拿她和郦长亭比较,更多的是在为郦长亭昔日鸣不平,却是忘了昔日她阳拂柳付出了多少才换来曾经的好名声!
人呢!都是无情善忘的!一旦有了新的选择,昔日旧的便不值一提!甚至还要踩上几脚才甘心!
此刻,阳拂柳无处可去。
连眼泪都流干了……
全天下没有人懂她,没有人可以帮她……
事到如今,她还不认为曾经自己错的有多离谱,她始终认为,是全天下的人辜负了她,对不起她。
……
接下来的一天,长亭又是睡了一个白天,到了晚上才起来。
不知是不是那天在晚风中等了一晚上冻着了,她的葵水竟是提前来了,还一发不可收拾的泛滥成灾。
因为七岁之前在宫里遭受的虐待和伤害,她不到十四岁来了一次葵水之后,便经常两三个月才来一次,而且每次都是痛的死去活来的。自从认识了肖寒之后,也不知他是如何知道的,反正是每月都会给她调配花粉粥服下,渐渐地,葵水来的也比较准时,谁曾想这一次竟是提前了好几天。
躺在床上“挺尸”的长亭郁闷的看着里里外外忙活着的肖寒,明明很想下去跟他一起忙着,可稍微一动,那葵水便汹涌而来。长亭无奈的翻了个白眼,幽幽道,
“肖寒,我感觉床上都像杀猪现场一样了……你要不要先回避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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